我不曾爱过你,我自己骗自己,已经给你写了信,又被我丢进海里。 -《陷阱》
那一年,我在火车站旁望着你,你也望着我,我们互相不说话。
你是我们这一批兵里,唯一一个送自己男朋友去部队的姑娘,我以为你跟别人一样哭哭啼啼的,你表现得很淡定,然后跟我说:其实,我想要个孩子。
之前也讲过,但是毕竟是大学刚毕业,没有什么生活基础。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的生活。
或者可以说是对生活得惧怕。就这样,我将你越推越远,推入了别人的温柔的怀里。
还记得我刚到教导队跟你互通书信,你说:老公!你竟然会用这么古老的浪漫方式跟我联系,好幸福呀。
你知道吗?那是我心中最大的安慰!我感觉就算谁拿无价之宝来换,我也绝对不给他换的,在那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的消息,你的信息,给予了我最大的慰藉。
我们当时的训练其实是比较紧张的,每天跑没有数的步,每天搞数不完体能,每天挨不完的骂,心理的压力其实是不小的。一天24小时都是排得满满的,晚上睡觉不敢睡死,生怕一声哨响,晚上拉出去跑五公里。
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人只要不死,扛过来就行了。这些平时的训练搞得我精疲力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你,去想一个我爱的公主。
就这样呆了三个月,我下连了,来到了连队。大家一般都清楚,下连后新兵是不让用手机的,更别提打电话了,我就偷偷的跟班长搞好关系,只是为了每个休息日能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有什么不如意的,不顺心的,跟你说说话。
那一天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五月底左右,我偷偷拿出买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你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快来月经了。
电话播过去,我想像往常一样问候着,你却嗯,啊的回复我,问你怎么了,哨声响起,不得不挂电话,起身整理着装集合。集合回来之后,再打过去,一直都是拒接。然后没办法,上交了手机。
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了。晚上两点偷偷的起来,去给你发短信,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天,看到短信,我们分手吧。我电话过去,还是不接。我明白了,我可能被黑名单了。我没想过这样狗屎的情况会发生在我身上。
中午休息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躲在仓库里哭,大家都去睡觉了,自己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哭累了,就去洗把脸,继续工作,事情还是要有人干的。我班长看了一眼我,说:“娃子,你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班长我可能是有点累了。”
“那你今天休息一下,没事的,少了你,班里照样转的起来。”
“不不不,班长我可以的,我能做好。”
“做个锤子,你去旁边看着我做。”
我只能蹑手蹑脚的,退到旁边看着他做,我班长人比较凶,说话不多,但我挺怕他的,只能照做。
到晚上要熄灯的时候,他把我叫到了阳台,我以为我又做错了什么,连忙过去。
“娃子,中午我看到你哭了,怎么回事?”班长拿出一根烟来问我。
“没有,没有,那是洋葱辣眼睛了。”
“糊弄我?辣眼睛哭了一个半小时?”
“我跟女朋友分手了。”
“嗯。娃子,我们在院里呆着,这里边有纪律,有条令,不会像外边一样花花绿绿的,难免两个人时常不联系会认为对方不在乎自己,如果你睡不着了,回去数羊123着数,累了自个儿就睡着了。”
然后班长一直陪我聊,聊到深夜才回去睡觉。往日里憋屈的地方,那一夜,我都说了出来,感觉一个人轻了许多。感觉自己也不在那么迷茫,我总算也有一个人能听我喋喋不休的发泄自己的情感了,那一夜,我睡的很香。
我感觉其实班长不是在教我数羊,而是告诉我,在一个你感觉无法改变,无力改变的地方,你要学会发泄,你要自己找个宣泄口,不能逼疯自己。你毕竟是为自己活着。
就像有时候我时常想到的她,有时候,我们都是为自己活着。努力,不停的,寻找着自己,像那洁白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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