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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房思琪”们

那些“房思琪”们

作者: 桦树成风 | 来源:发表于2020-04-16 17:11 被阅读0次

最近的这个新闻,有关鲍某明性侵案,一下子将儿童性侵推上了风口浪尖,此刻写下这些文字,不是为了消费流量,而是,希望大家能正视这个问题,不要逃避,回避,甚至是为恶人脱罪。

突然想到作家林奕含所说的“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屠杀,是房思琪式的强暴。”如今看来,仍旧深以为然。

俄裔美国作家,纳博科夫,很早就涉及这方面文学——《洛丽塔》用了很长的时间写就,也用了很长时间为世人所接受。刚刚出版的时候,文学界一大批人对她的指责可谓是“纷至沓来”,然而事情的走向往往是物极必反,当它被贬低的一文不值的时候,有些批判者们突然开始静下心来重读它,发现它的美,但同时,为了给这种美一个合理存在的理由,他们渐渐开始赞同这种畸形的“道德”,为它开脱,为它在道德之地,非得划出一点地位来,的确,《洛丽塔》是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除了开头广为流传的第一句:“洛丽塔,我的生命之火,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还有诸如“我的洛丽塔身上混合了温柔的爱幻想,稚气和一种怪诞的粗俗;这种粗俗来自广告杂志图片上那些忸怩作态的塌鼻子女郎,来自故国(含有 踏碎了的雏菊与汗水的气味)的那些脂粉狼藉的青年女佣,也来自外地妓院里那些装扮成小姑娘的非常年轻的妓女。而后所有这一切又跟通过麝香与泥土,通过污垢与死亡身处的那种纯洁美妙的温柔混合在一起,天哪,天哪。最特别的就是他,这个洛丽塔啊,我的洛丽塔,是的,作者的古老的欲望更具个人特色,于是,在所有一切之上,只有——洛丽塔”

然而,纳博科夫虽然用这种近乎梦幻般的笔触不遗余力地细细的雕刻着洛的美,洛身上的欲望是多么的诱人,在这种混淆着人们视听的描写之下,是恶人对自己罪过的洗白,美化,但作者是清醒的,他一开始就将男主人公送上了审判席,没错,在男主人公嘴里,那些被粉饰过的伤害也依旧是伤害,无论用什么样的修辞,什么样的手法,他就是一个加害者,是一个早被送上了审判席的罪人。

纳博科夫完全是从加害者的角度来写,已足以让人感觉到不适,而林奕含直接从个人经历中提炼,从受害者的角度来描写,同样是充满文学性质的手法,但字里行间,仍然让人不寒而栗。在《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这一个个生动的描写,着实让人战栗和愤怒:

“把她压在诺贝尔奖全集上,压到诺贝尔都为之震动,告诉她她是他混沌中年一个莹白的希望,先让她粉碎在话语里,国中男生还不懂的词汇之海里,让她在话语里感到长大,再让她的灵魂欺骗她的身体。”还有“运用一个你其实并不懂的词,这根本就是犯罪,就像一个人心中根本没有爱却说我爱你一样。”

“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这未免太过于残忍,不知为何,在其他事件里,我们站队站的很明晰,受害者就是受害者,加害者就是有罪的,但一涉及到“性侵”,这个分明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不是这种痛苦无法感同身受,这种痛苦本就不需要感同身受,而是缺乏一个平等的指标,一个平等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

可以从纳博科夫的文字里来看,他将洛描绘的天上有地下无一般的美丽,美的不可方物,“美得引人犯罪”,但美就是错吗?美就是有罪吗?美就活该被摧毁,就好像你走在路上,发现了一朵美丽的花,于是你禁不住去欣赏她,然后将它摘下,那是合理的吗?那是可耻的私欲,见不得光的丑陋,或许有些夸大其词,当我想说的是“美丽,本身并没有罪”。

在大家众口一词谴责鲍某明的时候,或许我们该反思,这些可怕的人何以今天引起众怒,何以今天如此的大胆肆意,不就在于我们一次次的“包庇”吗?
是谁说的“面对强奸,如果不能反抗的话那就享受吧”的无底线无道德的言辞,或许这些新闻从未在你心里掀起波澜,但对受害者来说,这是不可磨灭,难以忘记的痛苦,正如林奕含所说的:“那种小调的痛苦其实与幸福是一体两面:人人坐享小小的幸福,嘴里嚷着小小的痛苦,但当赤裸裸的痛苦端到他的面前,他的安乐显得丑陋,痛苦显得轻浮。”

不要逃避,更不要忽视“房思琪”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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