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宿舍的同学都躺下了,但是还没有睡觉,而我正在躺着看张贤亮的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窗户外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呼叫:311——,有人了吗?
“谁啊?”我探了探身子问。
“我想问你点事。”
“什么事?说吧。”我听出是李媞媞的声音 。
“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她问。
“干吗啊?”我说。
“我想请你去看电影。”她说。我正在考虑是要不要同意的时候,她又说,“明天下午五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到时候我会把电影票买好。怎么样?”
“要你花钱请我,多不好意思。要不还是我请你吧?”我说。
“好吧,也行。”
可是我已经没有钱了。这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是东杰借给我的。我和母亲经常因为钱的事情闹矛盾,不是我乱花钱,我已经很节省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只有30块钱,我还要从中省下一些来买书。实在是太拮据。
“可是如果我买了票,你却又不出现,怎么办?怎么证明你不是在耍我?”我说。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这样吧,还是我去买票,到时候校门口见。”李媞媞说。
“好吧。”我说。顺手将窗户拉了过来。宿舍的朋友们开始拿我开涮,嘲笑我一点男人的气度都没有,本来说好要自己买票的,可结果最后还是要人家姑娘去买。而我只能无言以对。
早上醒来,我还没有穿好衣服,睡在我下铺的兄弟,东杰,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问我:“忠贤,这是你的吗?”
“给我!”我说。这时宿舍所有朋友都在起床,齐刷刷的看着我。一股热血涌上头顶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宿舍所以朋友,甚至别的宿舍的朋友都知道了我有一盒安全套。这是我之前为了预防万一和安全而准备的。但是还从来没用过。
“给我一个。”张明说。
“也给我一个。”东杰说。
“也给我一个。”文广说。
“也给我一个。”长青说。中午放了学,我回到宿舍,东西还在床铺底下,这时候刘希祥进来说:“忠贤,给我一个。”
“什么?”我问。
“哎呀,别装了,我就要一个!”刘希祥说。
“自己拿吧。”我指了指床铺。然后就去刷鞋了。等我回来时,宿舍已经没人,我拿出来数了数,还剩两个。
人生如戏,现在回忆起自己上学时候的经历,就像一场电影一样,一幕幕的掀过。充满了戏剧性。
那天下午,我吃过饭,来到学校门口,看见李媞媞已经站在那里。我走过去说:“你真要去啊?”
“走吧!我票都买好了。”于是我们俩个人开始往南走去。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她看上去很兴奋,一路上和我说这说那,就好像我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似的。尽管我和燕子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但是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刻。我并不想要和她发生什么。我百无聊赖地和她一起来到艺术剧院。她将两张门票给了检票员,我们在黑乎乎的剧院大厅靠后的一排找了两个座位,坐下以后我说:“你想吃点什么吗?"
"好啊!”她说。
“要不我去买点瓜子吧?”
“好吧,你去吧!”她说。
我顺着台阶三步并作两步又走了下来,掀开剧院大厅的布帘,刚一转身,就看见燕子和宝芳两个人急匆匆地从台阶下面跑上来,就好像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似的。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燕子跑上来也看见了我,但是我们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宝芳也看见了我。两个人旋即进了剧院大厅。而我走下台阶,来到售卖小吃的柜台边:“给我两包瓜子。”我说。我买了瓜子,但并不想立即回去,而是在柜台边和售货员说了几句话,待了一会。我试图理清头绪,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燕子和宝芳会跟在我的后面?这难道是巧合吗?难道她们也是来看电影的?还是————。
我又回到剧院大厅,我将买来的瓜子递给李媞媞,自己却坐在了离她三个座椅的地方。我知道燕子就坐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盯着我。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坐着?” 李媞媞问。我无言以对,只能以沉默回答她。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过了一会,她接着问。而我还是沉默以对,我甚至都没有看她。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她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愤然离席。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和失望。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我只有一个人傻呆呆地坐在那里。我的思绪有些混乱,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只是无助的坐在剧院里。却没有心思看电影。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离开了剧院。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这个叫李媞媞的女孩见过面。有一次,我看到她从女生宿舍里出来,而燕子就跟在她的后面。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
男生有男生的行话,女生有女生的术语。我们男生管遗精叫跑马,而女生管月经叫:有情况。
有一天的早上,我来到教室,早自习还没有正式开始,同学们三五成群的都在说话。我站在靠窗的桌子旁边,有个女生问我:“老吕,你早上跑步吗?”还没等我开口回答,女生中的老大雪雁大姐已经开口了:“谁说人家老吕不跑啊?人家每天早上起来都跑马——”说道这,她好像咽了一口唾沫。“嗯?”正当我大吃一惊,看着她琢磨她怎么知道我会跑马时,雪雁却接着说:“——拉松啊!”。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情她是在说我跑马拉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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