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飞鸟集写文杯比赛G组作品
睡梦之中,她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叫声,睁开眼睛看到他向自己跑来,跌跌撞撞的,浑身淤青,口里喊着:“妈妈,我疼。”
她摸着孩子的头,一缕柔软的头发就落到了她的手心,她伸出手抱起了孩子,孩子像一片冬天的枯叶一样轻飘。
这样的冬夜,湿冷的空气笼罩着她和孩子,无边的冷向她袭来,孩子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妈妈,我给你挡风,你就不冷了!”
隔壁传来一个女人的咒骂和愤怒的哭声,一下子把她惊醒过来,怕吓着孩子,她习惯性的想把孩子搂在怀里。手却碰到了冰凉坚硬的墙壁,孩子转眼也不见了。
黑暗中,她使劲地闭上了眼睛,只有这样,才能再看到孩子那张脏兮兮苍白的脸,瘦小的个子,怯怯的喊着妈妈。
原本以为熬过这个寒冬,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是淤青很快像花朵一样布满孩子的全身,他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卷曲着身子,像是在梦呓,“妈妈,我疼。”
医生不肯开药,也不肯让他们住院,只是说:“回去吧,没用了!”
没用是什么意思?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搂着孩子,不哭不闹也不肯起来,茫然空洞的看着身边不断经过的人群,没有人搭理跪在地上的她。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把药片放进水里,扶起孩子,“乖,喝了药就不疼了。”
孩子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喝下去,然后撒娇似地裂开嘴笑起来:“妈妈我冷,饱紧我。”
她使劲地忍住眼泪,抱紧孩子,她知道,自己再也听不到他喊妈妈了。
微弱的光透过窗子照亮了她的窗户,又似乎有点软弱无力得想照到她的床前。
‘“这天怎么亮得这么快!”她的心里咒骂着,眼睛看着越来越明亮的窗子,似乎听到了鸟叫声,还有呼呼的风声。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被人带出来上车时,只是抬头看了看明晃晃又有点有气无力的太阳,想着夜晚什么时候会来。
昨夜那个女人也上了车,嘴里喋喋不休的嘶吼着,抓住铁门使劲推扯着,可能是力气用得差不多了,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安静下来。
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毫不相干,她只是看着窗外,灰褐色的树向后倒去,朦胧中似乎又看见了孩子,张开手臂向她跑来,迈着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轻盈步子,她欣喜的看着,嘴角弯起来。
“你笑什么?”那个女人顿了一下,用邪恶的声音喊叫着:“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杀死自己孩子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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