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昕
“唉,华连卡,这还成体统吗?”别里科夫盯着写字台说,“一个教师的妻子,居然在工作的地方摆糖果盒?瞧这铁质的下流东西,画着什么呀!姑娘荡秋千……太不像话了!我求您快把它丢掉,要是有人看见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校长乃至督学的耳朵里……这还会有好下场吗?您总是这么马马虎虎,唉,这么马马虎虎!简直跟您的弟弟一样……”别里科夫用两指掐着糖果盒,丢在华连卡的面前。
“我的糖果盒与别人有什么相干!”华连卡涨红了脸,将盒子摆回桌上,“还有可怜的米哈伊•沙维奇!他怎么得罪你了!你三天两头地斥责他,好像他是个暴徒!上帝啊,他是我弟弟!”
别里科夫脸色发白,站起来。“您也用这种口吻跟我讲话,那我不能再讲下去了。您简直变得无法无天。我请求您在我面前时不要这样说话,您真应当自重些才是。”
“自重?好极了!您就找个顶坏的天气,和那该死的'自重'结婚吧!”华连卡脱下厚重的黑罩衣,丢在地上,怒视着别里科夫。“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您是在向我提离婚吗?这太可怕了!只有放荡的人才会这样对待婚姻!而您……”别里科夫脸彻底变青了,而华连卡则戴上自己的白纱巾,摔门而去。
@袁若彬
自从别里科夫从楼梯上摔下来后,我们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他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华连卡和她的哥哥柯瓦连科以及与华连卡同行的两位女士一同登门拜访,再与别里科夫看似诚恳地道歉并发誓不会与任何人说起这事后,别里科夫才开始好起来。
恋爱让人热情似火,冲昏了头脑。最终别里科夫与华连卡结婚了,那张华连卡的照片也重新出现在了别里科夫的书桌上。至于柯瓦连科,他也不得不忍受着别里科夫古怪的性格,现在早已习惯了。
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两人在恋爱时的热情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们也只能一起生活,别里科夫照常上班,而华连卡在家里主持家务。她感受不到任何甜蜜,甚至很多时候随之而来的是痛苦。华连卡想做的事情别里科夫都不会支持,别里科夫总是说:“这种事万一传出去了,传到当局的耳朵里怎么办……”华连卡只好沉默。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华连卡已经好似变了一个人,她憔悴不堪,脸上透露不出半点活力。终于有一天,在听完那句“这种事万一传出去了,传到当局的耳朵里怎么办……”后,华连卡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摔门而出,并带走了放在别里科夫书桌上的那张自己的照片。别里科夫慌了神,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躺了下来,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这种事万一传出去了,传到当局的耳朵里怎么办……”
这次华连卡并没有回来。别里科夫也再没能起来。一个月后,我们参加了别里科夫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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