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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山若夫
每每写下“同窗之谊”这几字时,便有一种温暖在心间流淌;倘使再聊到同桌,那些或欢喜、或温暖的记忆便如雪花般飞来了。许是人在利益的圈子里呆久了,总会怀念那段最纯真、最无邪的青春年华。而每一段学生时代里,似乎总有些“奇葩”曾带过我们无数欢乐的记忆。
1.睡神
“睡神”原名王小花,她从人杰地灵的乡间以全乡第三名考入城里时,是全家人的骄傲。其人肤白貌美,身材姣好,这一切或与她嗜睡有关。
初入中学,她因个高被安排在最后几排听课,故在课堂小睡,老师并未察觉。过了一两月的新鲜期后,王小花便成了班主任与各科老师重点关注的对象,轮番上阵,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到不惜“动武”的地步,皆收效甚微。
为“拯救”祖国这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经众老师商议,派我这个班干部与其同桌,负责“叫醒服务”。
每次,看到她睡得渐入佳境,便不忍心打扰。其睡姿也颇为雅致,以臂为枕,睡得甚是香甜,呼吸均匀,偶尔面露微笑,大抵是在梦里遇见了美好之事。时日渐久,“睡神”的雅号在班级流传开来。
众老师见我不忍叫醒王小花,课上提问决不放过我,于是王小花的美梦一次又一次被我的声音吵醒,待她醒来,却也面无怒气,还报以微笑,让我总有歉意。
别后多年,其让我一想起便捧腹不已的故事发生在一次晚自习上。彼时晚自习为三节,没有了讲台上老师的唠叨,王小花便睡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天,班主任正为一同学辅导作业,其余学生皆各自完成手中功课,坐在最后一排的王小花,突然从梦中醒来,径自走到几步开外,很自然将教室的电灯熄灭了。举座皆惊,班主任也一时摸不着头脑,而王小花听到黑暗里一片热闹,还补了一句惊人之语:“咦,今天宿舍还挺热闹啊。”此语一出,众皆大笑。原来“睡神”是将教室当做卧榻之所了。
从此,这一笑料便伴随了她的初中生活;而她,依旧和周公约会了三年。
前不久,听到她的婚讯,心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别再生一个小睡神出来啊。祝愿她在新的人生旅途中收获更多的幸福。
2.微雕王
微雕,雕刻技法的一种,以微小精细见长。若在微雕后再加一王字,便足以引起人的仰慕了。
我的中学同桌里,即有一人在学校里拥此别号。“微雕王”又名小霜,在城市长大,入学时已近视,长得瘦瘦小小,带着我很少见过的金丝眼镜,初次见面给人一种富而雅致的文静之感。
学习英语后,班主任为更好打牢我们的英语基础,故选在每周六早上听写本周所学单词,通过者方可离校享受周末的快乐时光;未过者则将所错单词抄写一百遍。许多平日里偷懒的同学便想办法打起了“小九九”。
一次全班同学正认真听写,小霜却在听到发音后,在桌子上寻找着答案。其交头接耳之状未能逃过班主任那毒辣的眼睛。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在如指甲盖大的纸上写上了一周所学的单词,其微雕之功力让人望尘莫及。有些幽默的班主任当场即赐一别号“微雕王”,自此流传开来,经久不衰。
“微雕王”除了此技艺让人记住外,还有她的一次酒后之态。因她一直走读,某一盛夏午间,她踉踉跄跄走进教室,身上酒气扑鼻。同学皆在午睡,只听得大叫一声“好凉快啊。”然后一片惊呼声、欢笑声装满了教室。
原来,喝醉的她竟然将教室里一桶涮杯子的水用来冲凉了,从头淋下,其状和落汤鸡无异。待她酒力稍解,方才发现自己窘状,立马跑回家中,后又因此得一“酒仙”之美名。最后小霜也为自己的荒诞青春买了单,没能考上高中,从此开始另一种人生。
自初中一别,惊鸿杳然。我曾想,倘有机会再见,若她也正从事微雕技艺,便也不负其所长了。
细细想来,人生仿若一个圆,我们始于同一点,又终将会终于同一点,短暂的青春里,正因有这些“奇葩”同学带给我们无数欢乐的记忆,待我们年岁渐长,回首望去时,方才觉得不负生活,不负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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