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父母给孩子的最好礼物
题记:做父母最重要的工作是高质量地陪伴孩子,陪伴他一步步成长,在一定的范围内允许他试错,给与他最好的情绪渲导与梳理;扛过学校、旁人对他的指责与非难,和他一起寻找人生的亮点与光明,这才是父母给孩子最好的礼物。
——辛琳
一位父亲非常兴奋,他特特花费家里一笔大额储蓄,买回一架摄像机。他的小宝宝要出生了,他能不开心,花费一点钱算什么,记录孩子美好的瞬间,把它作为日志保存,将来作为礼物送给孩子才是王道。
孩子顺利生下,是两个双胞胎男孩。他欣喜若狂。孩子成长的十年里,他跟在俩孩子前后,总计录制了上百盘录像带。可是他的心里越来越担心、焦虑,咋回事儿?他的两个孩子都不开口说话。别人家的孩子两岁时话说的滴溜溜利索,可他的两个男孩都不张口,男孩子言语再迟,也不至于到十岁还不说话吧。
他和老婆带着孩子跑医院,耳鼻喉科检查了,声带没问题。智力测试了,也没问题,孩子还是不说话,怎么办,他们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无奈继续带着儿子跑医院,一家一家医院跑下来,他们最后来到了北京。在一家儿童医院一个特殊的科室里,没有各种化验检查,医生只给他们夫妻俩给了几张纸,要他们做题,凡是符合自家孩子特征的问题,都打勾。
他们一道一道问题挨齐齐做下去,基本大部分选项都打勾。比如孩子是否喜欢旋转的玩具?孩子是否不愿意和人对视?孩子是否喜欢藏躲起来,不愿意见人?……
选择题做完,交上去这薄薄的纸片,他们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医生看完他们的选项后,直接向他们说了一个异常生涩的词语:“孤独症。”而且告诉他们:孩子已经过了十岁,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已经晚了。
他们开始按照医生的嘱咐矫正孩子,可是太艰难了,两个孩子只要抓住他,和他说话,就是撕心裂肺的哭闹,要不撕扯着母亲的头发,拼力抓踢,全力挣脱。
挣脱父母后,他们俩也不一起跑开,总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个钻床底下,盯住旋转的锅盖不动身,另一个直接钻进了衣柜,藏躲起来,他们根本不听父母的呼唤,也根本不看自己的父母多焦虑、愁苦……
很多人可能看到这一对父母的忧伤、悲哀、无奈,会同情这对夫妇的遭际。可是我看见比父母更可怜的是这两个孩子。
他们一脸的惊恐、惧怕,他们害怕到无处藏躲;
他们的天空只剩下黑暗,没有蓝天,没有阳光,不会有鲜花、流水;
他们一生将活在封闭狭小的环境中,没有能信赖的人,一生缺乏最起码的安全感……,
他们不会向任何人诉说他们的情感,也不会向任何人打开自己的心灵……,只会在自己的惊恐无助里挣扎……
为什么会这样?做父亲的觉得非常委屈,他花心力陪孩子,他带他们出去玩,他一直用摄像机记录着他们的成长过程,老天怎么会给他这么一个残酷的结果?
他最早拍下视频的是两个孩子刚刚出生时,兄弟俩为了拍照,全身赤裸摆在一起。镜头下,两个小不点本来相背着蜷曲,但是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怪物,面对着奇奇怪怪伸过来围观的脑袋、一片嘈杂的声音,他们俩无处藏躲,慌张里两只临近的小小的手紧紧拉在一起。他们眼睛里满是惊恐,全身紧张不安到瑟瑟发抖,两双小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镜头,疑虑不安。这是两兄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牵手。此后,这兄弟两从未一起玩,也不看对方,即使坐在一个童车里,他们俩永远一个身子偏左,一个身子偏右,不拉手,不交流,更不会淘气厮打。
每一个新出生的婴儿,都是无比弱小,完全依赖亲人的照顾,母亲是最先信赖的人,醒着的时候,他的眼睛首先要寻找自己最可信赖的人,他的母亲在哪。
如果母亲缺位,没有得到充分的照顾,就要另有一个至亲的人填补空缺,关注他的吃喝拉撒睡,还要关注他的情绪变化,反应态度,给与他安全、爱抚、抚慰他的失落,还要带着他去认识眼前的色彩缤纷,东西南北、前后左右,外面的车水马龙,教会他勇敢地去看、去听、去摸、去接受这个新奇的世界。
婴儿不是单纯地照顾他的吃喝拉撒,以为给他吃饱,给他清洗干净就好。他有一颗最为明净、清亮的心灵,他首先要得到安全感,确认自己安全,被认可,被充满爱心关顾。他才会对自己有信心,也会对这个充满刺激的世界有信心。
如果没有人安抚他的惊恐,没有人给与他安全感,那么他会蜷缩起来,身体蜷缩不绽开,心灵蜷缩进黑暗,不敢离开熟悉的环境,也不敢探求未知。
我曾经照护过一个三个月的婴儿,她还在熟睡。她的母亲有事出去,要我帮忙照看一会。婴儿醒来,一睁眼,凑过去的脑袋不是她熟悉的妈妈,左右寻找了几眼,没有找到,她立马咧开嘴嚎啕大哭,根本不理会我的挤眉弄眼。
我只好抱起她哄。可是人家根本不认我,也不理我那一套把戏,一直大哭不止。我只好兜起她,又是唱,又是跳,洋相出尽。小不点呢,哭累时,会眨巴眨巴小眼睛盯一会我,审度盘算筹划一会,这时,我欣喜若狂,立马充分表现,满脸挤出掐媚的笑,舌头反复弹,发出单调的声音哄她,要她放心接纳我。她警惕地瞪一会,然后眯起眼睛,仰起头、裂开大嘴继续哭。
唉,别提我当时多沮丧。可是还要挖空心思,想出有意思的歌给她唱,我跺着脚,前后迈步,算是跳舞,再瞅着她逗哄,希望被她认可,可是她依然拒绝,一直坚持到她妈翩若神仙来临。
我那天在小不点身上花费的心力,其实没有白费,小不点在泪眼朦胧中,仔细地琢磨我,认清我的真实面目,形成了稳定的认知:我对她是友好的,我的怀抱是安全的,我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此后,我俩一见面,她便给我一张天下最灿烂的笑容,主动张开双手,要我抱抱。
可是我们对孩子教养总以为,不过是半大的一点点婴儿,他会有什么需要?他咿咿哇哇地要求抱抱,他哭闹要陪伴,都是无理的要求,更别说更深层次的关注婴儿情绪的变化,满足他的需要,带着他去发现,去认识稀奇古怪的世界……,但是这些被冷漠忽视,被斥为无理的要求才是小婴儿最需要的关护。
父亲以为他拿着摄像机记录下孩子的成长,积攒下很多的录像带就是给长大的孩子最好的成长礼物,却不知陪伴在孩子的身边,逗哄他,安抚他的紧张不安,教给他感受与发现,不要惧怕未知与困难,才是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礼物。
和小不点儿的交流是学着他的咿呀开始,对着他一遍遍:咿~,呀~,当他开始发现有人呼应他的语言,他会开心地蹬腿撒欢,以为遇见知己。
语言的学习从最简单的发一个字的音,一遍遍地对着他说,直到他乐意跟着你模仿,模仿到准确后,再练习发两个相同的音,再指认不同的物体,鼓励他练会发音,小不点儿会信心百倍地求知,语言的学习自自然完成。
而且孩子的情绪、感知有什么异常,父母陪伴在身边,会第一时间发现处理,及时替他寻找妥当的办法解决,辅助他走上康庄大道,不会一直都不知道,没发现,让他一直孤独挣扎,直到为时已晚。
虽然陪伴看起来很漫长,貌似没有多大实效,但是后知后觉,面对一个阳光洒脱的青年,你才会发现,所有当时悠长的时光都没有浪费,付出的时间与心力都是值得的。相比用摄像机记录瞬间,留下成长记录,那份曾经历过的真情陪伴会一直被孩子记取一生,永生怀念。
做父母最重要的工作是高质量地陪伴孩子,陪伴他一步步成长,在一定的范围内允许他试错,给与他最好的情绪渲导与梳理;扛过学校、旁人对他的指责与非难,和他一起寻找人生的亮点与光明,这才是父母给孩子最好的礼物。
辛琳于2018-8-22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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