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锵锵三人行》宣布停播了,之后我便写出了一篇长文《写在“锵锵”停播之后》,打算今天一早发布出来。但是,今天早上,我胆怯了,想起来微信公众号是实名制的,更加胆怯了。我的文章尽管全篇正能量,主要谈论“依法治国”和“三个自信”,但我总不惮以用深切的恶意揣度别人,但凡我得到了一丁点“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指责,或者被认为说出了“充满恶意的政治隐喻”,那我便需要为我自己担心了。于是,我纠结到了下午,究竟是否需要发文章出来。
最终,我决定不把写的文章发出来了,倒不是效仿民国报人们“开天窗”,而是觉得发出来并不会有什么益处。是的,我已经开始用这样卑鄙懦弱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9.4,《金星秀》宣布停播,9.12,《锵锵三人行》宣布停播,谈话节目一一阵亡。或许,到了今天,一个人被噤声的症结或许已经不在于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只是因为他不按照别人给的稿子说话。但是,这些节目停播了又会怎么样呢?就像有谁还记得前不久朋友圈接力转发的一些充满反乌托邦色彩的“反404”文章呢?怕是能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人已经寥寥了吧。又有谁会关心当初的撰文者现在的命运呢?
我听过这样一则小故事:
第一天,一些人因为大声抨击而被控有罪;
第二天,一些人因为私下批评而被控有罪;
第三天,一些人因为暗中讽喻而被控有罪;
第四天,一些人因为没有赞美和鼓掌而被控有罪;
第五天,一些人因为鼓掌不够响亮而被控有罪;
第六天,所有人都互相检举身边人有罪,因为“不检举身边的罪人”的人也被控有罪了。
于是,一周之后,所有人都成了罪人。
自由说话的空气自然是好的,但若是有些话不让说也就算了,但直到有一天,我们已经不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了。于是,一部分站着的人跪下了,另一部分噤了声。先前跪着的人都喊着:“求求您,给我们一份稿子吧,不说话,我的良心过不去”。偏偏在人群中,还有人还想蹲在那偷偷说话,这样自欺欺人,怕是已经不可以了。
图片截自某期《锵锵三人行》禁播后被用来替代原视频的小短片实际上,我多次尝试修改了文章,但总是不能让我免于恐惧。今天,我格外想和鲁迅谈一谈,听听他会怎么说,请他教教我该如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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