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树枝梅,凝寒独自开。
三月刚刚打开她的门,阿眉就开始探出头来。她披上了一件雪白雪白的披风,身着窄袖交领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无数朵小黄花点缀其间,下身是如树干颜色般的长裙。
衣带飘飘,妖风四起,院里的小黄花落了阿眉一头。她就那么在院墙边笔直的站着,眼睛注目着那盏晃悠悠的灯。
几个月前,阿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耷拉着头。寒冬从十月就开始,三月了风还是呼呼地吹,村头卢老汉的儿子因为醉酒而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起来。葬礼的时候,爆竹声噼里啪啦,阿眉就差围着院子跑了。可惜,阿眉也是日日眉头紧皱,站起来都困难,别说跑了。她勉强喝了一些雪水,拿起一把新鲜的土吞了下去。
正在她要在白色世界里睡过去的时候,一个双马尾的小女孩从小屋里跑出来,蹲下去紧紧抱住了她,小女孩连忙哈了好几口气,阿眉也开始有点知觉,甚至感觉面上痒痒的。双马尾还拖了一根长长的尾巴,从门口拖到院角。她立马站起来就用那个尾巴一圈又一圈的围阿眉的身上,弄得阿眉哭笑不得。双马尾亲了一下阿眉就又跑回去了。屋里的灯亮着,阿眉突然听到了个大嗓门:“小双,快回来吃饭啦!外面冻死人了。快把手放到锅盖上去暖暖。”
原来那根长长的尾巴是一些旧毛衣,被老鼠啃过,鼠儿们还不忘留下纪念。毛衣虽丑又有奇怪的味道,却也护住了阿眉日渐虚弱的身子。三月初,在阿眉身上的冰与雪慢慢的化成了水,流向山下去,唤醒了藏在地底的花花草草。
阿眉沐浴在金红色的阳光下,倚在墙角,慢慢睁开了她那双桃花眼,望着不远处的窗户,自言自语道:“不知大嗓门和双马尾起床了吗?”。突然,她听到“咯咯吱吱的声音,那整个冬天不曾开的窗,竟然露出了一点缝隙。
阿眉跟着阳光一起悄悄闯了了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大嗓门呢。“还以为大嗓门是个泼妇呢!她身高不过五尺,背也是弓成了炒菜锅一般。她正用青青紫紫的萝卜手给小双梳着天下最美的辫子呢!
“阿婆!双儿一会儿我也给您梳辫子好不好?”
“好,乖孙女。别把我的剩下点的头发都梳完了就好。”
“阿婆你欺负我!双儿会轻轻梳的。”
三月里,小小的房间,这时也充满了阳光、腊梅和爱的芬芳。
后记:很荣幸东篱大师姐和大总管老农接纳我入谷。东篱谷三月作业很有趣,观图写文,让我第一次尝试写虚构的故事。
故事灵感来自残雪写的一个冬天里的雪人(具体名字忘记了,作者记得也可能是错的)。那是一个短篇,从雪人的角度写屋里面的人,隐约记得堆雪人的就是个女孩子。所以拿图来的时候就想把腊梅化成活物,不过感觉写下来是光有皮囊没有太多思想或者性格。
大嗓门则是取我妈妈的形象,她在家就是大广播,声音我从楼下三里外都能听到。她也是命苦,十岁就丢了妈妈,所以我也就没有外婆。奶奶吧也是不喜欢我这唯一的孙女。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得到,所以我给小双造了一个外婆,为她取暖,替她梳头,还可以相互打趣。这就是写虚构故事的爽,没有没问题,我可以造。
你为什么喜欢写故事呢?有没有什么跟小言分享的?
世界再暗,有一丝烛光就可以救赎一条生命。愿你周围有光,也能照亮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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