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的家庭中,腌制酸菜是关乎一冬的大事,没有哪个家庭不重视。酸菜封缸的那一刻,封存了在寒冷季节里的希望。
到了目前这天寒地冻的节气,买上两块大骨头,启封酸菜,洗净切细,将二者一起炖。不消片刻,锅开了,蒸腾的热气带着酸菜独有的香气,开始在屋里漫延。
酸菜就是这样神奇。天高云淡的秋天,它还在田野里,放眼望去,一片片郁郁葱葱。可是转尔被放进大缸里,一如终于嫁做人妇,撒上一层盐,仿佛迎来了寂寞的雪;压上一块石,就是担起了生活的担。接下来,她就长久地伫立在角落里,无人关怀,在发酵的日子里,她们就像是在苦熬生活。
隆冬数九,大雪封门,猫冬的人终于来到屋檐下的角落,打开了缸。当初水灵灵的白菜,现在已是水淋淋的酸菜,曾经的晶亮剔透,如今已面目全非,软塌塌的菜帮,像是驼了的背,蔫巴巴的菜叶,就是皱起的脸,只有脆生生的口感,才能让人想起那遥远的田野,那碧空如洗的秋天。
记得几年前,在那部著名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导演特意把一组腌制和发酵类的食材编辑到了一起,名字叫做“时间的味道”,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很有韵味。酸菜就是这样一种食物,靠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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