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作者: JAMIE_CHENG | 来源:发表于2019-04-21 19:03 被阅读6次

    1.

    乍暖还寒的清晨,透着一丝凉意,屋檐上未干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散落在雨棚上,和时钟一起,计算着分秒的流逝。枝桠上刚舒展身姿的梧桐叶,经过昨夜的风雨,狼狈地耷拉着脑袋。路边的小摊贩早已开张营业,热气从炉子里升腾而起,飘向空中,又快速凝结,化为乌有。屋内的MING仔仍在熟睡,他缩起露在外面的胳膊,紧了紧被子,翻身搂着金毛玲继续睡去。

    楼下市集的嘈杂声渐响,“咔哒”锁门的声音极轻,但是MING仔还是听见了,他睁开眼,摸了摸床边,没人,褶皱的被单上还留存着温度。阳光穿过云层,透过窗帘,斜照进屋内,印在床尾的灰色旧沙发上,玻璃圆杯安静的立在旁边,杯口的红色唇印是金毛玲留下的。

    MING仔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拨开窗帘,光着脚跑到阳台上,探出身子,向下望去,金毛玲刚走出楼道,驻足在路口,像是在等着什么。路面的积水已经晒干,就像昨晚没有下过雨一样;屋子里又只剩MING仔一人,就像两人从没再一起一样。

    MING仔没有像喜剧之王里演的那样,挽留金毛玲,没有喊出“我养你啊”这四个字,他就这样看着金毛玲站在路口,形形色色的路人从她身边走过,她挺直着身板,但依旧瘦弱,他很想冲下楼,夺过她手中的行李,抱紧她,告诉她不要再奔波了,原谅他,留下来。

    2.

    Ming仔和金毛玲在一起已经10年,10年的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痕,更可以磨灭一切激情。他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大概也没有了爱,只有相互的牵绊、争吵以及冷淡。10年的光阴汇聚成一面放大镜,放大着彼此的弱点。每次争吵过后,金毛玲都是摔门出走,再半夜三更回来,Ming仔有点讨厌她这一点,直到昨晚金毛玲才说“人在不冷静时,难免会说出伤人的话,只要有一人闭嘴走开就行了。”

    昨晚,金毛玲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提出分手,这一幕,这一句台词,两人像排练了无数遍,没有诧异,没有波澜,屋子里静的出奇,屋外是入春的第一场雨。

    Ming仔没有挽留,只是问道:“住哪里?”

    “旺角,找好了。”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再轻轻地放在一旁。

    “我真是坨臭狗屎。”Ming仔像个不合格的演员,面无表情的说着,音调没有起伏。

    “以前我是那个屎壳郎。”金毛玲摇摇头,自嘲的说道。

    “是我蠢,累了,就睡吧。”

    那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入睡,没有多余的交谈,Ming仔失眠了,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环着金毛玲睡去是在什么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很长时间没有尝试去了解她,没有跟上她的步伐,他听着屋外的雨声渐渐变轻,直到天空出现亮光,他才迷迷糊糊睡去。

    3.

    最终金毛玲还是走了,走之前,她抬头望向阳台,Ming仔明白,她不属于自己,她应该有更璀璨的未来,更懂她,宠她的人。MING仔光着脚回到屋子,躺倒在沙发上,沿着杯口的唇印,混合着安静和孤独的气味,喝掉剩下的半杯水。早晨,当金毛玲起身收拾衣物时,他便醒了,但他没有睁眼,他怕金毛玲掉入情感的选择题,只能把自私、热烈的一面,隐藏在黑夜里,而此时,他唯有装睡,逃避无法左右的未来。

    Ming仔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目光落在门口,才想明白,金毛玲之所以总是吵架后摔门出走,是怕他走了就不再回来,而金毛玲知道自己走了,一定会回来。

    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试探,真正要走的,是这次,关门声最轻。

    “没能在一起,是我蠢,你还能回来吗,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分手,最困难的,就是停止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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