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写的随笔了。过了很久了,不过现在看来,感觉还是可以见人的。就拿出来晾一晾吧。回忆放的久了,也就褪色了。再掀开,倒也不会再觉得疼。仅仅只是有一点点,怅然若失。仅此而已。
毕竟,早已经到此为止。
【随笔20141218】
有没有那样一个时刻,让你突然就决定,要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有啊,有过啊。可是也只不过是有过了啊。
那时候我才16岁。我一扭头,就看到你站在吊灯底下,披着满满的一身光,眼睛那么亮。有那么好看的眉眼,和那么挺拔的肩膀。像是一棵盛夏里的白杨。
然后你挑眉说:“走啊。”
我忽然就觉得,我想跟你走。
可是你的“走啊”,不是对我说的。所以,最后我也没有机会陪你走。再也没有了啊。
彼时,那个十七岁的少年,你是我的全部啊。
我向来小心翼翼,从来不敢把满怀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可是你不一样。你让我安心,让我踏实,让我敢倾尽所有去爱你。真的是,倾尽所有。
我这样相信你,珍惜你,这样用尽力气去关心你,理解你,感受你。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语气每一个动作里,我都努力去体会,去感觉,去懂得。我是真的,很爱你。爱的呕心沥血,爱的悲喜交加。
我要你快乐,我要你笑,要你知道我喜欢你。
因为你给我快乐,让我笑,让我看见了你喜欢我。
那些细碎的特别,我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
我有多感激,多动容,你不知道。而且你终于再也不会知道。
我越来越放心,因为你而变得勇敢。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我一定没有错。我大胆地把整颗心都交付给你,那是怎样满满当当的一颗心啊。那颗心里盛满了滚烫的,鲜活的,跳动着的爱,我把它高举过头,对你顶礼膜拜。我时常去想很远很远的未来,那么长,那么远,我都寸寸描摹,颤抖着一遍遍去抚摸。因为那里有你。那些让我觉得温暖到想要掉泪的生活,每一寸里都有你。我把全部的感情,全都倾注在这里。我以为这些花,它们可以一直盛开,开满未来。
彼时,我已是盲的了吧。我看见那些明媚的光,它们那么亮,晃的我看不到虚妄。我看不见别人。他们都变得不重要了,只有你重要,你最重要。
你曾让我绝望,只是因为很小的细节。可是我听到了,所以我忽然就变得绝望。
患失,我以为我失去你。
我整个人都变得阴郁,我的笔不受我的控制,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我只是看到它们的晦暗,仓皇和压抑。那些字,那几乎是我所能写出的最暗,沉重又彷徨,满目苍凉。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提到那些文字,我还是会陷入当时那种心境里,真的是天翻地覆,无法自持。
可是后来呢?后来啊,当我慢慢恢复过来,你忽然又给了我希望,是更茂盛的月光。你的喜欢,似乎郁郁葱葱地,忽然就又开满了我的生活。我看到奢艳的幸福,那是我所曾经期待过又放弃的东西,当我终于不再追逐,忽然,你敲响我的门,捧着满怀的它。我如何不心动,何况我心不曾寂静。于是我的爱,忽然就又复活。或许,它原本就不曾死去。
失,而复得。
然后我更爱你,更感觉到你给的温暖和特别。她靠在你肩上时,你忽然地一抬头,与我对视的瞬间,目光里有细碎的温柔。
于是我想掉泪。
我想要的,原本就不过是如此。你所给予的,已是我能期待的全部。于是我如此虔诚地去爱你,带着微笑,用安静又温柔的姿态,把我最明媚安然的时光都交给你,当你是上天的恩赐,当你是最好的偿还。
可是后来呢?
后来啊,你对我说,说“何必呢,这样就很好”。我忽然就觉得,心里一凉。(现在我看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了我唯一一次给你打电话,给你讲那个意大利足球队输了的夫妻笑话,你听完以后那一声轻轻的笑,忽然就觉得自己可真凄凉,可真怀念。)
凉的让我觉得惊慌失措,却又面无表情。
我失掉了么久以来,一点一点亲手建造的,我的信仰。那是彼时我生活里,最最明媚的一道光,是我最坚定的方向,是我最虔诚的梦想,是我的翅膀,是我最最渴望而又真的当它触手可及的,那样一片湛蓝温柔的海洋。
我就这样,在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失去它。永远地,失去了啊。
我的眼睛,真的盲了。
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温暖,看不到爱。
我终于弄丢了爱这种能力。
因为你,因为你的不在乎,也因为我,因为我的太在乎。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我没有时间难过啊。我要赶快笑起来。我只用了一秒钟来难过。那一秒钟里,浑身都渗透了心底里那种透彻的凉。明晃晃的,像是结满了霜。
然后我就笑了。
那么着急。那么仓皇。明明惊慌失措,措手不及,又偏要假装好像早有准备,假装不记得,假装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在乎。像个孩子。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可是我怎么会忘呢,怎么会忘啊。
我不过是藏着吧。
你知道吗?我们坐在一起,面对面喝茶的时候,你给我倒茶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我不说话。我假装我没有看见。
我能说什么呢。
那个时候,我满心都是感慨。那种怅然,那种怨恨,那种怀缅,那种压抑不住的怀念。
那种,突然之间就明白,已经再也回不去了的心境。
真的是一瞬间就懂了,有些东西,失去了,错过了,就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谁的错,左不过一句,过去了啊。过去了,过去了。我曾心心念念以为能长长久久的东西,曾决定穷尽一生也要守护的东西,曾虔诚的用尽力气去追寻去握紧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过去式。
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没有什么,是留得住的。终归,都是要散的啊。
所以,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说过的话,曾经有过的默契,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那么多曾经,那么多回忆。又有什么用呢?不爱,就是不爱。
你真的只是,不够爱我而已。
仅此,而已
从今往后,我大约,再也不会去爱一个人,像爱你一样吧。
浸透温柔,充满信仰,迎来绝望。
你是我穷尽整个青春里所有积蓄的感情,用尽我最安静最温柔的力量种下的,最茂盛,也最枯萎的一棵树。
洒满了祭奠的烛光。
那个十七岁的男孩。我是真的,爱过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