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到一篇讲刘青云郭蔼明琴瑟和谐的文章,突然想起一个人,郭蔼明扮演的人,《大时代》里的龙纪文。
在我的记忆里,这应该是他们夫妇少有的同框之作,也是经典。只是这样一部经典剧集里,他们却没有终成眷属。嗯,他们的幸福早已满满,没有必要在剧集里秀恩爱是真的。应该说《大时代》是我们好多人的大时代,是一个印记。在很长的时间里的人们,包括我,会说起丁蟹的罪恶,方家遭遇的惨烈,小犹太阮梅的各色,还有风云诡谲的股市江湖。但是,很少想起龙纪文,即使我曾经被她深深打动过。
被她打动是因为那时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悲情存在,在展博心里,龙纪文至多是一个红粉知己,而绝非合适的人生伴侣。陪伴展博七年,最后把小犹太的病情告诉他,是退出,也是成全。她的父亲的死是展博间接导致,从此她失去一切。一生为爱付出,龙纪文的结果却是,漠然转身,至亲离世,挚爱无缘,孤独一辈子。
真的,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会有这样凄凉而无辜的人生。然而,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的人生太压抑和隐忍,没有壮阔的波澜,所以渐渐遗忘。这个时候想起她来,心头沉沉的。能不能说纪文是懂得爱的呢?她爱那个黑黑壮壮执着真纯的青年,几乎从一开始就爱上了,没有动摇过,她甚至没有责怪过展博对她爱或不爱的态度,她要做的就是爱他。有句话说,“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纪文应该最明白这句话了。可是又觉得,纪文用力太猛了,不管不顾的付出,连展博的反应都不在乎,这样的爱,最终压垮的,是自己。
然而哪里有什么对错?!我不知道龙纪文有没有后悔过,也许有过,只是后悔也没用,所以她从来不说。不过我更以为她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选择,如果后悔,人生的每一步其实都暗藏转机,她选择的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她一次次在展博面前决绝转身,落泪都没有让他看到;又一次次在全世界和展博之间毫不犹豫地还是选择他,这每一次,她没有落泪。最决然的是她,最坚持的是她,最勇敢的是她,最敏感的是她,最豪气的是她,所以最后最脆弱最难堪最无法自处最受伤的,就是她。所以最后她躲起来了。她的每一次转身都很痛,谁说痛多了会麻木啊?!不会的。眼泪很沉重。
纪文的人生被爱过吗?她的爸爸从来不管她,那些所谓的兄姐不管她,我忘了她的妈妈是怎么样,也忘了她为什么爱上展博,大概,是因为终于有一个人是让她安定到死心塌地。《时有女子》里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纪文忘记了,我也忘记了,在这之后的最后一句是,“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剧集最后结束在小犹太心脏病发死在展博的怀里,如同她家族里的其他人人,她是在宁静安适中离去的。那个时候,纪文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展博以后会不会去找纪文呢?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呢?以前我相信纪文不会接受他,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心塞的记忆。现在我不能确定,因为已经明白,他对纪文来说、爱对纪文来说,有多重要。
年少时候谁都喜欢生活的味道浓烈一点,劲风巨浪不足惧。感慨了龙纪文那苦涩的情;如今的自己,换发型都类似了她,心倒是静了下来,看得明白她的苦,也看得明白她的豁达,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人生八苦,没有什么过不去。
翻遍了剧照,在《大时代》里,纪文都是苦苦的样子。其实郭蔼明笑起来极娇俏,眉眼弯弯,有些脆生生的甜,细细碎碎地洒开来,清灵如月光。只是纪文很少笑,她不开心。找到一张,是和展博在一起,也不必是在做什么,她就笑了,那一刻,她觉得开心。
有首歌很想唱给纪文听,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子,现在怎么样。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
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情愿
让风尘刻划你的样子
就象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
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
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
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白的渊源
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
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
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
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
你是造物的恩宠
十年后,仍为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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