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吹动着玻璃咔咔作响,突如其来的野风也想冲进屋里在家的温暖里散去最后一丝寒意。母亲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我的行囊,偷偷塞进几个橘子又怕加重行囊偷偷取出,儿子晚间无意的一句“要是爸爸能一直陪着我多好呀”让眼泪悄然落下。戒了许久的烟不断复吸又不断戒掉,总是想在青烟缭绕中找得一份自在,似乎火机点燃的不只是烟草还有心头的一丝愁绪。屋门的打开关上,风儿的来而又往,厨房日复一日的锅碗瓢盆的碰撞,一切都是如此地熟悉又陌生。明日又要远行,压抑住心中的悲伤和难过,满脸笑容地挥手离去。踏出家门的一刻,盔甲从黑暗中穿行而出涌在身上,杜绝了思念蔓延开的野草。
不去想为何会行路至今途,万般思考总是无意义的。眼下的路才是真正需要踏步前行,而不是沉浸在过往中不断纠结。晚间陪同家人散步,傍晚的阳光落在水面映射出三个太阳,随着美景湖中的白鹅、鸭子也赶来啄食这难得的水面太阳。与父母踏草而行,父亲发出感慨“北地的草坪多为清脆碧绿,旁常有禁止践踏警示,让人一直认为踩踏草坪是有违文明的行为。而今在南方的园中漫步竟可随意踏草,帐篷、吊床、折叠椅子随处可见。”母亲接过话“北方的草和南方的草也不同,除北方特意种的公园禁止踩踏草外,北方草原的草散漫且狂野,硬地笔直向上生长,被人踩倒也要努力站起来,倒下去的只有枯黄的死亡。南方的草踩着柔软,柔软着能承担更重的压力,除非太多人走过会踏死,一般只是偶然经过的踩踏毫不影响生长。”父母的一段话让跟随在后的我心中万般感慨,嘴里说着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可当躺在家的床上,发现自己最珍惜的还是家中的这份温暖。我总是把愤恨的一面留给父母,把平易近人的样子呈现给社会,年少时的远游,变成中年离家的愁绪,中间只需要给一点生活的压力和对亲人的想念。而这份想念在不断的相聚又分离的过程里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淡淡地仿佛从没离开一样地相聚生活,变成离开家门时的一行热泪,擦干后的继续远行。很久很久没有和亲人说一句想念的话,也很久很久没有一个真心的拥抱。总是感觉躲避这一切就能解决掉这个难以启齿的爱。然后在他乡的夜晚一次次心门的敲打中要紧牙关硬熬过去。
散步中我一路给父母和娃儿拍着照片,看着父母开心地笑容心中的离絮也荡然无存。这几日归家中,父亲把会做的好菜轮番做来让我品尝,母亲把我换洗的衣服洗干又一遍遍熨烫。若不是为了他乡的碎银几量,真的不想离开了。可偏偏这碎银几量,是维持这个家运转的基础。这碎银几量解不开万般问题但又能把所有问题减轻减重。
总是想在春天里春风得意,让时间来嘉许我的前行,可日复一日的流逝中,期待的总是姗姗来迟。好好等着,虽然会晚,但会更好。这是无数次鼓励自己的言语,也是苍白的坚持。总有夜晚里的月亮被思念嚼碎,亲人就藏在破碎一地的月光里满溢出来。那就把一切的烦恼都丢在这满溢的思念里,和星星一起沉沦。也让自己有个清凉的梦,梦见光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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