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

文｜白素心

“春乏秋困”，春天刚刚来到，天气还没有转暖，花草树木还没有发芽的迹象，我却已经开始“春困”了。

或许我的困与季节最无关，就是单纯因为累了。

每天早上五点多，女儿的闹钟准时想起，我强忍着睡意，伸出手拍拍女儿，希望她能感受到妈妈对她的爱，藉此安抚她的情绪，我知道，她更困，且更累，高中生不容易。

好在女儿体谅我，不用我起床陪她、送她，所以我还能在她走后再迷糊一会儿，可是也就仅仅一会儿，因为六点多，我的闹钟也要响起来了。

上班二十年了，几乎常年都是六点多起床，大多数情况下，虽然我每天都有定闹钟，但是从来不等闹钟响，我就自己醒了。可是现在，闹钟不响我根本就醒不了，有时候闹钟都响了，我还恍惚在梦里。

六点多去上班，一直到十点多才有可能坐在办公室里休息休息，然后等到十一点多，我再匆忙赶回家给女儿准备午饭。

前半辈子一直在婆家和娘家两边混吃，现在为了孩子上学，特意租了学区房来住，虽然单过日子更加自由，可是从此却再也不能“饭来张口”了。

吃完饭再收拾一下厨房，差不多就下午一点了，最多在沙发上躺半个小时就得去上班。有时候感觉才刚睡着，闹钟就响了，只能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边穿鞋一边幻想，什么时候午觉可以多睡一会儿呀。

下午继续工作到五点多，一周还有两次加班，加班的时候晚上八点多才能回家。即便不加班的日子，也常会有工作电话或者微信追过来，很烦却不能拒绝，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女儿要晚上十点才放学，十点之前的时间我就只做一件事——等待。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烦，因为等待其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等待那个住在你心尖上的那个人的时候。

等待让我的人生更有希望和盼头，只是当沙漏里的流沙一点点滑落的时候，全身心的放松往往会让疲乏了一天的我困意上头。

我好想先睡一觉，困极的时候我也的确会这样做。但凡还能坚持住，我一定不会睡。我怕自己睡着了会起不来，我还要给女儿做宵夜，我还要精神抖擞地迎接学习了一天的女儿回家。我不能为她做很多，只能尽可能多地给她一些精神上的呵护。

回到家的女儿会和我说很多话，仿佛要把她憋了一天的话都倒出来，等到我们终于可以关灯上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第二天早上还要继续早起。

周而复始，如此反复，怎能不累？怎能不困？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常态和无奈吧，就算是这样的生活，也会有很多人羡慕，也会有很多人达不到。所以，珍惜这些每天困得泪眼婆娑的日子吧，毕竟往后余生，这些日子或许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