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2014

很多时候我会想一些事情，可已经不会再停下来。大概都忘了2013最末的那一天夜晚，时钟划过12点的那一刻。应该没有雪，有风，孤独却又相伴成群的万家灯火。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年如此孤独。上大学回来的第一个冬天，天气虽然不是冷到极点，没有暖气的房间也足够冰冷。有一天傍晚站在屋檐下，天空落寞飘起雪。尤记得没离开那个小城的日子里，高三，最后一个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早上忙不迭起来上学，路上就只有一行脚印踩过去，没走多远摔了一跤。此值经年，我在相同的时间里在温暖的房间睡到不肯醒来，孤独像冬眠一样。

你叫我说些大道理我已经不会，跟着时代的节奏，只有像庞麦郎一样说着时间时间会给我答案。偶尔拿我的滑板鞋愉悦一下心情。于我，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看的很开，经年累月也不可能。只是会遗忘，埋在你望不见的心底深处——然后在某一年，不经意遇到一滴雨露，它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横亘在你的心里。所以害怕看到那些旧事物改变的样子，宁愿我不去看它。老家那一棵孤独活下来的香樟生长的很好，越过二楼，父亲嫌它高了，剪去头顶的枝桠，它只能散开枝叶，向着周围延展。到底不是像银杏生长缓慢，它离我还能跨过它的头顶，也不过那么几年。我也猜不透自己的性子到底是急是缓。我的脾气那么隐秘如黑夜的骤雨，许嵩如是唱。初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心里自然是陌生，小时候还会觉得害怕。回到老家纵然满是欣喜，年复一年的改变却又多少带一点物是人非的感怀。我们终将离开。还有青春。曾经觉得那是真的，或者不可能发生的，后来很多都出乎意料，我才发现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可能的。但我在局外确实只能孤独地感怀，无言。

有一年夏天的暴雨。有一年夏天的燥热。很多事情不努力记得就要模糊忘记。这世上很多事看缘分——这件事情很真实。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无法改变。很多人已离去，很多人还未遇见。你只有那么小的一个圈子。我只会写一点小话，久未读书。孤独是什么。总是让那些先入脑海的事物加深印象，对别人说的却少了在意。心情不平静的时候，别人的话怎么都听不进去。做错了事情、做坏了事情，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吞苦水。听到一首好歌、一场好电影，却没有要与别人分享的想法。这些就是孤独。快乐不与别人分享，悲伤也无需别人安慰，别人甚至看不到你的喜乐忧愁，人不应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愿意看到夕阳印在广场上，看到飞机隐藏飞过不留痕迹，看落光叶子的树孤独迎风晃荡，看那些叶子在某个早上被扫起装进黑色塑料袋。手放进口袋藏进袖间，留下脸颊独对寒冷。老歌都已忘却，新歌却不胜多听。拒绝碳酸饮料，晚上品味泡的茶早上喝一点甜奶酸奶。日子不咸不淡。我无欲无求。

浮光掠影，白马过隙。那些人事都已不再。已没有故事再写。前一段时间把《行尸走肉》五季看了一遍。有深度的美剧总是要细心观摩，品味哪怕是无意间说出的一字一句。不建议饭时观看。其他不作评论。自己静不下心、没有时间看书，反正多的是理由。在写这段时候在听苏格拉没有底。算是比较老的歌了。记得那时初听的时光。曾经最喜欢最不想再听到的是医生。后来大概看开了被医好了。心情不错的时候拿出来听听。也不是偏向喜好忧伤的事物。以前的时候，看那些悲伤的小说听悲伤的歌，会挺害怕再看的。《冤鬼路》那三部到现在都没有再看过，虽然只是不算长的小说。每看一遍都会有新发现的是诛仙，老是觉得自己上一次看没用心。这也是好久没看了。后来发现自己不愿再碰那些忧伤的。渐渐不会想悲伤到底定义为何物。保持乐观的心态，虽然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在烦心。高中那一段时间多有留念，我曾幻想、做梦回到六楼西边的那个教室，只是再没有熟悉的人，回忆也因陌生戛然而止。我知道不是很好，但希望碰到一个好人。一瓢江湖小沉浮。

越长大，顾虑越多。可能确实也没人在乎你那点小心思。但你不喜欢那种别人了然于胸的感觉。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认为自己，有时候都能成为烦扰心情的问题。不说太多内心深处的话。不怎么主动联系离开很远的人。但你还是很开心他们能记得你。于是你就是那个比较孤独的人。有些人交集广泛，安静时觉得寂寞，那只是感觉反差的一点小情绪，哪算孤独。还没质数孤独。过分的孤独叫作隔绝。你只是在偶尔偶尔偶尔才会感觉到孤孤单单，这种感觉很小，小到随时可以撇开它，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慰藉的话。文森特·梵高是世界上最孤独人之一。他的孤独来源于不被理解。我们的孤独很少来源于此。相信那些只是青春末期的小情绪。你要想着，他除了作画便不会快乐，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自觉孤独、凭何孤独？现在我们可以看着那些不懂的向日葵感叹梵高一生孤独，但我们大概不会活到让后代了解时唏嘘不已的程度。我们已足够幸运。生活殊已不易。

万家庆祝的烟火。冬夜有风。阴天没有星星。天冷。我们常常为那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忧郁。我多想知道什么事情不可能。奈何见识浅薄。爱奇迹，我也相信现实。我说的话前后会矛盾。自己都要笑。那天我想了想，祝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眷属其实是一句挺伤感的话——你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很多人不爱了不在一起，也有些人再怎么相爱也没法厮守。匆匆那年告诉我们就算两人有多爱、距有离多近，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但为什么这一句还是能感动那么多人——大多数人都是善意的善良的。美好的事情远远要比悲伤的事情重要。无论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还是西厢记。只有那个夹带了几代人的愤怨、大半辈子漂泊流离的姓曹名雪芹的没落公子哥才会那样不要命。这世界本就错综复杂——你我在人群中相遇相识、相爱相离，还是相聚到白首，都是缘分。何以笙箫默。

离开南京前一天，去了紫金山。山脚停车，乘着早晨的阳光一点点沿路走上去。路修的倒是宽又别致。天文台下一座小山。体验了一把爬山的感觉。进了天文台高楼上的平台，整座南京城远远横亘。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偌大的一座城市如此真实，不再是身边那些高大多样的楼层、蜿蜒的立交甚至是来往的车辆人群，城市生活真实到让我无法辩驳。城市建筑遥远却就在眼前，玄武湖边众楼拱立，湖水澄澈如斯。山野空气清新，迎着几日前已初化不见的雪，攀爬的岩石上偶尔被人乱涂几笔，小路边上的小树来往行人扶扶停停树皮光滑。难得阳光明媚。西安给我最初的印象是拥堵、历史痕迹随处能见且深刻，南京城空阔、古韵清新又藏在一隅。北京，又会是怎样？在陌生地观望、随想，只为那一刻心情宁静。不爱奔波，有点喜欢旅行。大多数想想而已。有些地方不是久居的地方，有些地方你必须在合理的时间离开，留在回忆里。有些地方，你只能去旅游。只有在最熟悉的人和陌生人面前，才会放开。可以毫不在意，毫不顾忌。大多数时候战战兢兢在前行。顾虑太多。

守夜，总得要为一个人。晚会看到九点多钟，倒杯水就孤单上楼。看点小说就睡觉。被窝仿佛能给我安慰。从没有哪年像如今让我如此害怕寒冷——老早躺倒床上，外面一刻也不想停留。好遗憾回家晚，见不到之前大雪。但这世上多有遗憾，你肠子悔青了时光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我只能向那些阳光照不见的地方默默看那些未曾融化的冰雪。想着积雪覆盖的样子。我只愿早早在温暖的被窝沉沉睡去，在清早想醒未醒时候做个好梦，再慢慢忘却。戴上耳机，烟火声隔绝，有一刻突然想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却只有静静的风声。那一天回来，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是松涛如海。哪怕只有几棵老松树。要是那一年填的第一个学校不是莫名多了一分，也许我现在是在一个沿海的城市，时不时还可以去看看大海。听听海风是怎样。碧波是寒是暖。昨天看桃成蹊里的双子座人，夜叉说，对于那些我们没法改变的事情，心里想着那是宿命，心情就好了。命运弯曲拓展，你早已被量身定做。喜忧在天。常觉得夕阳如火绚烂，晚霞颜色多姿，却已不愿多看一眼。常觉得冬风冷冽，流水无情，云作自由散，久久伫立却不知要凭何感怀。常叹人生不如意。于是夜里12点的烟火，自此无缘。

总结这一年，不痛不痒，平静的长了一岁。这些个字断断续续打了有一个多月。甚至有点矛盾、重复。粘贴到Word上格式已乱，本来是很多很多小段，将就着放在了一起，有很多突兀连不上的句子，也不想修改了，就这样吧。生活还是要继续。期待下一年。我还是我。还能安下心来。

(2014末2015初的文章，纪念下那时的自己，回忆已如雪离去，春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