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学分得申请了,事关重大。
今天和唐少爷出门去取去年的普通话证书,回来的时候为了省钱步行两站地去公交车站。就这不到两站地的路程,走的我回到宿舍只觉得两个脚跟酸疼的厉害……应该是跟腱不适应高强度工作吧,也有穿的是凉鞋的原因。还有对比呢,去的路上看见一个很高大的哥儿(坐在车里,目测感觉)在跑步,能看出来是练过身体的,因为大臂的肌肉线条很清楚。
要是跟那样的人有冲突我是不敢冲动的。
如果一个人有猛兽的强壮之躯,更有儒者风范之谦虚、退让,那该是多大的魅力呀!
开车的哥说“哎呀,这小伙儿!七八年前我也这样,上下班来回跑,脸不红气不喘……哎呀,现在不行了,往车里一座,净是肉。”东北的出租车师傅很有趣的一方面就是跟谁都唠,唠事儿、唠自己,语言很幽默。这种生活赋予的没有附加价值的语言,比一切作家的都要高级。
(1、唠:口,劳。嘴的工作。2、说:言,兑。话的兑现。)
今天的取证书工作我是副手,项目负责人、呼吁人、发起人是唐主任。昨晚上说九点半起来,可到了十点多才到那儿。
进去前唐主任说“小张啊,咱今天一定要礼貌,谦逊。一年了都没来拿证书,不知道还有没有给咱存着呢,咱理亏。”我当然知道,就是腆着笑脸多说“谢谢!谢谢您!”这是可以的。
我俩一进门,我就知道我跟唐主任比还差一点。坐在门口的一个姨子看着我俩,唐主任就笑呵呵的去问在哪儿取证书。完了之后,唐主任弯了下身子,我没在意,跟着说了“谢谢。”后来我才感觉到,唐主任这是鞠躬啊!折服!真是没有点让人心服的本事还真放不了领导。
上二楼到了一间办公室,一进门办公的老师就问“取证书吗?”唐主任笑呵呵的躬着身子说是去年的。然后就拿出身份证、准考证来查。
我俩此起彼落,不住地说“谢谢老师,辛苦了。”我只说前半句。
那女老师也是真好,笑呵呵的给我们查,耐心又热情,真的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感觉。人自己还笑眯眯的说“呵呵,很少有我这样的好老师了。我给你俩查出来,就不用在楼上查了。”期间唐主任接了一通快递电话,没有压着声音说。我还在想“你咋不压着声音说哩?”唐主任的站位比我要靠里、靠窗一点。我看他就能看见明亮的、透过半开的窗户的门沿和弄风的杨树。我想,要是爬过那个宽宽凉凉的石窗台,坐在一米多宽的门沿上,搭拉着两条细腿,就那么的享受着被成排的杨树摆弄过的风,看着路上漂亮的车,想那车里还有很多个有趣的东北魂儿……忽然唐主任挂了电话,拍下证书编号,唐主任给屋里的几个女老师鞠躬致歉和致谢。我只跟着说“谢谢!”
又上了七楼拿证书,唐主任又鞠躬道谢。人老师说“哎哟,这学生儿真有礼貌。”
拿了四张光纸,没有党一样的红色的、硬硬的、厚厚的、漂亮的封皮。在办公室取证书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可是因为是取的去年的过期证书,也就没好意思跟人要。证书上有照片,去年考试的时候现场照的。我看了下,唐主任的最帅,他的韩流长发遮住了他的大部分丑;我的最丑,脸都他妈漂了!我把我的放在最下面,为方便携带,卷成圆筒我的也是在最外面,有磨损啥的他们的会很安全。
嘿,赶在人下班前把事儿办了,去吃饭吧。两个人又到了一年前四个人来考试的时候吃过饭的那条街。已经是柏油路了,一年前还是黑色的泥洼碎砖路。多好的一条街!这天儿又不热!居民们照管着自己的营生,还有三三两两放学的黑色的中学生。唐主任说这些事初中生。我说高中生,长那么大个子不能是初中生。三个学生从身边走过去,比我都高都壮,能是初中生?是女生。
对于那条街,唐主任和我的意见感受没有分歧,一致认为“这是一条极具生活气息的街。”
有让我不忍言明的魅力,这是校园里(尤其是动画学院)没有的。我想了想,咋就有生活气息了呢?而且唐主任你一直在低头语音忙着给你班同学解答申请工作事宜,你咋就能感受这浓密的生活气儿?
回来的时候,为了省下一点盘缠,我俩走了两站地,不觉的累,走着、唠着、还看着那么老高的长长的一排杨树,密不透阳,一路都是阴凉地。
唐主任童心暴起,看见一路两层的、像个夹层面包似的汽车就要做。最后因为他担心两层面包更容易歪,就把那念头打发走了。
车上,唐主任继续着他的申请事宜解答工作。我就拿着证书看着窗外,窗户都开着,就喜欢坐公交看窗外面……想起了在北京的坐公交。不管在哪儿,只要我一上了公交车,就总能想起来在北京坐公交车看街的片段。我对高考时在北京的记忆只有公交车、地下室、画室。
路上开着的车几乎所有的汽车都是开着窗户的……唐主任问我笑啥?我给他讲了个小故事……
“高考完,司机老张师傅很高兴,他儿子小唐考的不错,能上个很好的大学。老张师傅开着车哼着歌,车窗大大方方的开着。旁边的一辆公交里有一个小姑娘神情严肃的看着他,这是个跟他的儿子小唐差不多大的姑娘。汽车窗户都开着,那姑娘身后站着一圈凶神恶煞的男的。老张对视着那姑娘,两辆车交相错过的时候,那姑娘匆忙忙扔进老张怀里一个纸球……老张感到后脊背发凉:这姑娘有危险!他赶紧掉头紧跟着那辆公交,他可不能把目标跟丢喽。老张边拆开纸球边打电话报警……警察那边电话通了‘公安局!’,老张这边把纸球拆开了‘他妈的!一口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问唐主任为啥不笑。
正好有一人下车,唐主任坐下了。唐主任把证书从我手里接过去,展开看,说“哎,你把我的放在最上面……嗯……你的照片最好看,我的最丑,他妈的脸都漂了!”他就把自己的放下最下面,把我的放在最上面,为方面携拿,唐主任又卷成了一个圆筒。他难道想不到最下面、最外面的那张证书最容易沾脏磨损吗?我没告诉他。
下了车,唐主任和我对于这回坐公交车的体验没有分歧,一致认为做公交车很有生活气息。
“大概是因为多数的、不同的群体聚集在一个有限的环境里,并且相互间产生紧密联系的缘故吧。”我说。
回到寝室,脚跟酸疼的厉害,七点多睡觉,十二点多醒了,到现在四点了,天都亮了。
唐主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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