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开门,雪花飘了下来。
我们急忙扒了碗面条,父亲忙着拿出一盘鞭炮,急着打开包装,与先生到门外点燃了,震耳欲聋的“噼里啪啦”声响彻云霄。母亲拿着一把烧纸,准备到马路边点燃送路神,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雪花越飘越紧,先生说得赶紧走,雪马上下大了,结了冰,就没办法回京了。
我慌忙收拾好必备的随身衣物,与娃上了车,摇下车窗,与父母兄长挥手告别。
以老家作为点,我们往北,兄长一家南下,路途遥远天各一方。
兄长嘱咐我们要带床棉被,防止堵车时预防严寒,车上要带些食物,除了加满油听他的,别的两样都没听,我们一路北上。
雪花一阵紧似一阵,先生埋怨我,多住了一天,又是高速路免费最后一天往回赶,恰恰也在这时天气不好。
没走出几公里,就有三辆车打滑,撞向了马路牙子。先生回头瞅每辆出事故的车,我让他好好开车,不要乱看。
我准备听书,被先生阻止了,他让我帮他盯着点路况。
每隔一处的电子屏上,频频显示:雪天路滑,小心驾驶。不远处提示:青岛方向高速封路。
前边又有两辆车撞了,我们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车到蒙阴地界时,桥多,山多,一会一个上坡,接下来一个下坡,前边如甲壳虫般的五六辆车打起了双闪,我让先生也打双闪,他说视线很好,没有用,可他还是打了双闪,没有比双闪更能警示他人的了。
开着开着,先生突然感觉车轮打滑,他一个急刹车,却一点没有止处,车不听使唤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掉出汗珠。
先生的埋怨又来了,说什么昨天走就好了,现在开30迈可什么时候到北京啊,万一出点啥事等等凡此种种而喋喋不休。
我只能说别唠叨了,没有后悔药吃,我也忘记了查下天气,与其说别的没用,不如全神贯注的小心开车为好。
谁都不敢开快了,尽管车速都不快,前边的车还是带起来雪花乱飘,如白色的灰尘。先生说,这样还好,好在没有结冰,要是结冰就麻烦了。
蜗牛的速度蠕动了一段后,前边的车带不起雪毛毛来,天呐!看吧是结冰了,这时要更加小心才是,先生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拉着老婆孩子,车及整个车上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
为了更加集中精力,他一口吃了三颗口香糖,紧张的程度全集中到嚼口香糖上,我看到他的嘴在用力地嚼着。
我说最多的就是:“慢点”,不时地说“下坡要小心”,“前边是桥千万要慢点”。
先生自言语:我知道了,千万不能刹车,刹车就飘了。
看到一辆接一辆事故车,我们的心更加害怕了,要不回去不走了?要是一天的雪,明天结冰了呢?要不去服务区等等看?停在应急车道休息一下?这些概念一直在我们的脑子里翻来覆去。
不时看到有的车小心地慢慢下了辅路,去了服务区。应急车道上有的车轮子被撞掉了,有的车前边撞的惨不忍睹,寒风中,车上的人只能下车站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唉!他们怎么办啊?大年初六,有修车的吗?先叫拖车把车拖走,能好找修车的吗?我也帮不上他们,只能默默祈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他们,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我一直小声祈祷,忽然,前边出现了深灰色,原来是道路撒盐了,三条车道中间的一条洒了盐,一辆小车过去,车轮画出两道长长的深灰色的线,远远的伸长远方。
我看了下手机,已到了泰安。
先生说,这样就好多了,只要顺着这两条线走就安全多了,车不会再打滑。
手机上一会显示未来两小时雪会渐停,小雪转多云,一会显示,未来两小时内持续降雪。如果一天都在下雪,我们可怎么办啊!
过了泰安后,远方的山,枯草,斜坡上,白色看起来越来越稀薄了,直至看不到一点点白色,这时的道路完全是一马平川,这儿往北应该是没有下过雪。
先生关了双闪,左右两侧的车也开始提速了,都敢开了,这时,我才敢迷糊一会。
一睁眼,到家门口了,这一路好生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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