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导读: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如果你需要治病,你就放心的吃吧!如果你相信你的医生,你相信他的医德和医术,你就一定要相信,他只会帮你不会害你!西药都敢吃,还不敢吃中药吗?
人民日报:中药“毒”性不等于有毒
中药有毒成分往往是治病的有效成分,即以毒攻毒。中药有毒无毒,关键是能否对证治疗。只要对证治疗,有毒的药也安全;不对证治疗,无毒的药也有害。
最近,“马兜铃致癌”事件沸沸扬扬。此事源起发表在《转化医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文章提示马兜铃酸或为肝癌发生的风险因素,但并没有提供马兜铃酸导致肝癌的直接证据。对此,国家食药监总局新闻发言人称,根据流行病学大样本、大数据分析,我国肝癌患者主要由乙肝病毒感染引起。是否与马兜铃酸有直接关系,尚无有力的数据支撑。
上述那篇论文研究结果指出,中国台湾98例肝癌中的78%、大陆89例肝癌中的47%,显示马兜铃酸相关突变特征。其实,基因突变不等于癌,含马兜铃酸中药与肝癌的内在联系尚不清楚。但是,在媒体的反复传播下,标题变得越来越耸人听闻。
例如,《“害人不浅”马兜铃酸是个什么东西?台湾八成肝癌及大陆近五成肝癌凶手竟是它!》《伤肝伤肾还强致癌!“马兜铃酸”这个名字一定要记牢》《这个研究火了,马兜铃酸致肝癌?!》……这些标题让不明真相的公众心惊肉跳,不少人只看标题不看原文,也不去探究马兜铃酸和肝癌之间的因果联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一篇没有确定结论的论文变得言之凿凿,搞得人心惶惶。
近年来,中药有毒的说法一直在广为流传。中药伤肝伤肾,大多停留在讲不清、道不明的传说层面。但是,一些媒体和网站从中推波助澜,不只是质疑中药毒性,而且进一步推论“有毒的中草药千万别乱吃”,以“莫须有”的罪名抹黑整个中药行业。
在中医里,“毒”性指药物的偏性,根据药性的峻猛程度,有大毒、常毒、小毒、无毒之分。中药有毒成分往往是治病的有效成分,即以毒攻毒。例如,马钱子的番木鳖碱、巴豆中的巴豆油等既是有毒成分,也是有效成分。有毒中药的毒副作用,通过炮制或配伍可以减轻或消除。中药有毒无毒,关键是能否对证治疗。古人说:“药之害在医不在药”。只要对证治疗,有毒的药也安全;不对证治疗,无毒的药也有害。
诚如清代医家徐灵胎所言:“虽甘草、人参,误用致害,皆毒药之类也。”离开中医的指导,乱用或滥用中药,就容易出问题。如果在医生指导下,按照安全剂量、用药时间服用,就不会引发毒性反应。
不少人担心马兜铃将殃及整个中药行业。中医开方时,按照原则,如果某种药物被禁止,连替代的药物都找不到,处方都组不全,只能望药兴叹,中医还怎么看病?反观国外,马兜铃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马兜铃科植物中有一种名为汉防己的药材,它的提取物汉防己碱,是一种很有前景的抗埃博拉病毒候选药物,美国和德国研究人员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相关论文。中国人用科学性来较真中药的毒性,而国外科学家更关注毒性中药的有效性。结果,老祖宗的宝贝成了外国人的摇钱树。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传承发展中医药事业。中医药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要把它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离不开良好的舆论氛围。在众声喧哗时,社会各界特别是各类媒体要摘掉有色眼镜,少些污名化臆想,多些责任担当,正本清源,还原岐黄术的本来面貌,不要让“莫须有”毁了中医药。
我看“马兜铃酸事件”
作者/王昆文
尽管我在临床上治疗咳嗽很少或几乎不用马兜铃,但我还是想对目前热议于网络和媒体的“马兜铃酸事件”谈点个人的认识。
一 、 中医是怎样看待马兜铃的
首先,中医不以成分论药物。当然,也就不知道什么马兜铃酸及其肾毒性。但这并不影响中医对该药的应用。只要我们掌握了中医自己的一套理论和依据,就能在临床上有效地使用它而不至于发生危害。
如我们中医师经常阅读的《药性歌括》有云:“兜铃苦寒,能薰痔漏,定喘消痰,肺热久嗽。”清代医家徐灵胎曰:“马兜铃苦辛微寒,轻虚象肺,入肺而清金治嗽,降气定喘,为湿热伤肺专药。”
中医用此药的历史由来已久,已有壹仟多年,至少在唐代已开始应用于临床(见《千金方》)。而在晋代的《肘后方》中也已有用马兜铃根捣烂治疗疔肿的记载。宋代钱乙的《小儿药证直诀》有一个名方补肺阿胶散,治肺阴虚损。咳痰带血,方中就用有马兜铃。陈潮祖先生在阐释本方时说,马兜铃用量宜轻,重用可能导致吐泻不止。他已经意识到用此药要审慎,注意用量。这种不良反应也许就与其所含的某种成分有关,但更可能是与患者当时的病情与体质等不宜用此药有关。
《本经疏证》的作者邹润安先生就是以象形论药,即用的一种象思维。他说:“观其匪能自立(指其绕树而升),偏出高巅(有似于肺之居于胸廓上焦),如铎如铃,率皆下向,·····而苗春花夏,结实非晚,偏至霜降以后,叶已尽脱,铃已四裂,累累骈悬,犹傲睨寒风,浸淫霜雪而不坠,此其苦寒为何如?”这里,他就是从马兜铃生长的时间、形状,结合五行学说(其于秋冬系铃成实,由于金水以成者)来分析其所对应的病机。他指出马兜铃“所治之热,为缘木而升之热;其所治之痰,为附金而壅之痰。”他认为:“痰之所以结者因乎火,火缘木而升者因乎郁。郁极斯升之火,·····一旦受侮弥深,情极激发”,此说明马兜铃有理郁而解浮越之火之效。
总之,中医用药之原理,正如徐灵胎所说:“药之用,或取其气,或取其味,或取其色,或取其形,或取其质,或取其性情,或取其所生之时,或取其所成之地。”这就是中医衡量一切中药的药理观。可见马兜铃之用,就是取其形、质和所生之时等,而不是取其所含的什么成分。
二、中药当用还需用,治病见药更要见人
尽管马兜铃含有马兜铃酸,但二者并不能等同。我们使用的是一味天然的中药而不是其中提纯的某种单一的化学成分。虽然有些人说“马兜铃酸可致肝癌”,但它仅是一种推论,并无直接证据,因而值得怀疑。
据说马兜铃酸的水溶性差,在煎剂中含量极低。它经过高温煎煮后,是否还有原先那么明确的毒性?加上它通常是与其它一些中药配伍应用,在共同混合煎煮中又会发生哪些化学反应,以及进入人体后的消化吸收过程,都是难以明确的,很难说得清。
因此我认为,关于治病,我们不能只论药。不论人。归根到底,是人“化”药,而不是药“化”人。人本身的调节作用或机能,才是在疾病的发展和治疗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何况中医历来有许多有效掌控和驾驭中药的方法,包括合宜的配伍组合及炮制加工等,从而能最大限度的减毒增效或化毒为利,并就此已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和研究。
因此,中医在临床上,当用之药还是得用。关键是要用得其当,用得其宜。即使是生半夏、附子、南星、细辛、山慈姑、马兜铃等药,也不应该忌讳。所谓中药的毒与非毒都是相对的。正如王孟英所云:“用得其宜,硝黄可称补剂;用失其当,参术不异砒硇。”
我们中医人从来不否认某一些中药有毒,但问题是如何来驾驭和应用它,如何化毒为利,如何减毒增效,如何以毒攻毒。张仲景所创立的经方中使用的有毒药还少吗?
马兜铃以及它所含的马兜铃酸,并不是如有的人说的那么可怕,它不是洪水猛兽,我们中医人并不畏惧它。如果今天有人想利用当前在媒体热议的所谓“马兜铃酸事件”来夸大“马兜铃酸致肝癌”的宣传,从而企图达到冲毁人们几千年来对中医药所建立起来的信仰与信任,那是徒劳的。由“马兜铃酸事件”所掀起的一股抹黑。贬低和否定中医,从而使人们对中医药心存疑虑甚至畏惧的这样一股风潮应当遏止。
当前,在对癌症的成因还不是很明确的情形下,单纯地谈论某种化学成分致癌,是否有些片面性和简单化?癌症(包括肝癌)的成因是复杂的,决不是由单一的因素尤其是某种药物成分所造成,不应过分夸大某一中药的致癌作用,何况它仅仅是一种“可能”即推测而已!“可能”不是“必然”,不是“肯定”,更不是直接证据!
三、中医药不能走用西药的成分标准来衡量和控制的路。
如果那样作,那现行的不少中药都成了问题药而不能使用了。比如现在在中药店里就很难配齐含生半夏、雄黄、轻粉等所谓毒药的处方——即使是有正规的中医师处方也不行。药店根本进不到货,或者说不允许你卖。这样作,那张仲景所创立的一些经方都难以应用了(因缺少当用的一些药),或者说因此而使药效降低。这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继承和发扬?
近期有一篇题为“对中医药争议话题,我们需要更多‘冷思考’”(见10月30日中国中医药报)一文中说:“对于危害人们健康的中药,中医药工作者肯定会·····去其糟粕·····。”我认为,这句话中“对于危害人们健康的中药”这几个字说得欠妥,值得商榷。哪里有“危害人们健康的中药”?不能笼统地这么说吧?我们能够因为马兜铃含有马兜铃酸,就把它看成是“危害人们健康”吗?就应当去其所谓糟粕吗?就丢掉了中医自己的用药理论和依据而屈从于西医以成分论中药的标准吗?
当然,我们在临床上应用这些目前有争议且已引起众人关注和担心的中药时,还是要更加谨慎,更加仔细和小心,多方面权衡。比如细辛。既然据研究说北细辛(多为根茎)不含马兜铃酸,且散寒祛痛的功能又较南细辛强,而南细辛多为叶,且含马兜铃酸,那我们何不就一律使用北细辛呢?——尽管北细辛的价格要高于南细辛(在我们这里,前者的价格为后者的两倍多)。我的一位同行说,他早就不用南细辛了——不过他主要还是从药效方面的强弱来考虑的,而不是因为含不含有马兜铃酸。他甚至还不知道最近这个闹得沸沸扬扬的舆情。
他对我说,我们要坚持传统的中医药理论,不能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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