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狗粮,都不再是狗粮了,尤其对于年轻人来说,这狗粮是给单身汪准备的。但我的狗粮,确实是给汪们的。
家里有两只汪,一只全身土黄,八岁,在汪界已步入中老年,名叫旺旺;另一只全身黝黑,四岁,在汪界算是壮年,名叫欢欢。
旺旺2013年初,第一次走进这个家,旺旺和欢欢都没对我狂吠,似乎知道我以后会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2014年10月,我嫁进了党家。2016年10月,我抱着不到百天的儿子回来长住。如今,已有三个半月,我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习惯,但吃饭是个大挑战,一天两顿饭不说,这里的人做饭口味偏重,葱姜蒜辣椒等各种佐料下得多,所以每次吃完饭,我的碗底总会留下一些咸汤和厚厚几层葱花。剩的多了,便去院子里倒进狗盆。可每到这时,我就犯难了。两个狗盆,给谁倒呢?
欢欢,性别:公欢欢年轻,跑得快,我还没走到狗盆旁,它已经跑到碗前摇尾巴,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这里,便成了“会摇尾巴的狗有饭吃”,我就把“狗粮”给了欢欢。欢欢没吃两口,我就听见旺旺从喉咙眼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令我没想到的是,欢欢主动离开了饭盆,旺旺便盛气凌人地吃起来了。因为这一次的所见所闻,我对旺旺有了偏见,认为它这是欺负欢欢。所以,我再有剩菜残羹了,就会喊一声“欢欢”,借着他跑得快的优势,在旺旺到来前赶紧吃完。
久而久之,欢欢看自己得了宠,变得有点肆无忌惮,我端着碗才到院里,它就凭借自己矫健的身姿站立起来,嘴就要碰到我的碗了,我吼它一声,它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边跑边往我的碗上凑。旺旺也小跑步跟过来,但只是跟在后面。我把剩饭倒进狗盆,在一旁观察,旺旺不再低吼了,而是看着欢欢狼吞虎咽,自己默默走开。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心疼这只老狗。
旺旺老了,已经无法与越来越健壮的欢欢匹敌。它只会越来越老,老得不能动弹。生命啊!总令人敬畏,没有谁可以长生不老。每一个生命最美的年华莫过于那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时光。我们可以激扬文字,可以指点江山。想到这里,我又开始选择性地先给旺旺撒狗粮。
我们一起晒太阳今年的冬天不太冷,虽然已经进入四九天,但太阳晒得还很好,旺旺和欢欢很惬意地沐浴着阳光。我想,旺旺有它悠闲自在的日子,欢欢有它精力充沛的生活。生生死死的事情本不是它们考虑的。是我,给它们凭空加上了我的小情绪。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让我们看到了众生相,也常引起我们的感叹。回首过去,总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的功夫,小娃娃成了小伙子,小伙子已成了小老头。我们能做的,不是感叹,不是纠结,更不是惧怕。唯有谦和待人,坦诚处事,儿孙绕膝,足矣。如果有点小才能,再发挥出来,点缀一下人生,甚好。
为了迎合我的口味,家里的饭菜清淡多了,葱花都改成了蒜苗,哈哈,感谢长辈们的用心良苦。我能提供的那一点狗粮也逐渐减少,更不必担心犯选择焦虑症了。
这就是我与旺旺、欢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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