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概论
有些话题我们谈论文明是绕不开的,比如西方的“希腊,罗马”;东方的“春秋战国,孺子百家”,诸如此类。在这其中,“文艺复兴”就是一个重中之重的话题。说其“重中之重”,是相对于今天的我们,远古的文明相去我们远矣,虽然他们是人类文明的起点,虽然他们光辉灿烂,但毕竟多少是有隔膜的,我们很多时候很难理解那些时代的人,理解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
有时候,我们会被他们的单纯正直所震撼,有时候,我们又会惊异于他们的荒唐和天真,不管怎样,我们很少有人会把他们和我们相提并论,并进而认为他们和我们是基本完全一样的人。但我们对“文艺复兴”和她所代表的时代却不是这么看,我们不会觉得他们是那么的不可理解甚或不可理喻,他们的喜怒哀乐我们似乎感同身受,打个比方,如果把你,我或者其他什么今天的人传送回那个时代,或者反过来,把“文艺复兴”时代的某个家伙如法炮制的弄到今天的世界,我们大致上可以猜想,虽然刚开始会比较诧异,但日子长了,恐怕还是能习惯并生活的不错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是因为这两个社会在本质上的一致性,文艺复兴时期基本上可以视作我们今天社会的雏形或者说出发点,她直接的行塑了今天人类社会的主流模式。无论是艺术,科技,伦理,甚至社会的组织形式,个体的感情,今天的人们几乎都能在那个时代找到相应的影子,如果在把因之而起的所谓“启蒙运动”和稍后一点的“工业革命”再考虑进来,那么我们就基本上可以说他们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一定要说区别,那对今天的西方人来讲,恐怕也不过就是些诸如,他们去教堂比去派对更多一点,他们的交际圈都是互相熟识的人而不是来自于社交网络,或者其他更技术化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大英帝国的子民可能更容易体会,因为他们正是引领这个过程的主要力量之一。
是的,我们承自于“文艺复兴”的结果太多,我们又和她何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某种意义上,源自“文艺复兴”这个大时代的路都还没有走完,我们今日不过还是行进在这个略有些遥远的时代所开创的道路上,所以,多回头看看她实在是很有必要,也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因为就历史而言,一件还没有真正完成的作品,她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发生,兴许我们就能通过这些影影绰绰的东西获得一些对未来的预言能力。
以上就是为什么单辟一章讨论“文艺复兴”的原因,另外,我还要提及的是,考虑到文明发展的连贯性和时序上的一些原因,就像上面曾经提到的,关于“启蒙运动”和“工业革命”的部分内容也放在这里一并带过,原因是简单的,后面二者在逻辑上只是文明发展在最终的社会组织,制度发展和物质技术发展层面上的体现。
文艺复兴的背景
关于这个问题,前面的内容我们已经多有提及,而且一直以来各种研究也在这个领域着墨甚多,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做个总结。为了清晰起见,以基督教会为边界,我们还是把整个问题分为内因和外因两个部分,须知,这只是分类,而绝不是真实,真实世界里的事情总是互相缠绕,互相影响的。
先说内因,相对比较简单,主要和基督教神学教义自身的发展以及基督教教会组织本身的发展紧密相关。经院哲学经过一代代神学家,经院哲学家的研究,解释,其理论的容纳能力已经被穷就到了接近极限的地步,止步不前,那就是僵尸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打个比方,就像是一座外表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大厦,但里面几乎所有房间都被贴上了标签“此房间已被占用,严禁入内”。如果再往前走,就只有抡起锤头前进了,又到了破坏的时候了,这样,整个体系就面临着崩溃的局面。
至于基督教教会组织的发展也列入内因,没什么大的理由,毕竟都是教会内部的事情。经过了数百年的经营,基督教教会终于成为了当时西欧最强大的力量,但上帝不会让你只享受快乐而不承担痛苦的。随着教会对世俗事务的干涉和掌控,人间天国逐渐变得和世俗政权越来越像,自然,这种组织的腐败和糜烂也就可想而知了,尤其是在唯我独尊的荣耀时刻。
史籍上多有记载,不要说普通的神职人员,即便是当时的教皇,其寡廉鲜耻的程度也让人乍舌不已。这就是当时西欧社会的最高权力者,基督教会所处的状态,思维停滞了,躯体在腐烂,但对上帝的尊崇和敬畏的情感却在不同的族群中,以不同的方式蔓延,滋润,甚至激荡开来。
至于外因,自然主要就是教会外部的社会因素了。众所周知,当时欧洲政治版图混乱不堪,各色政权林立,还有类似于古希腊的城市国家或者城市邦联点缀其间,基督教会由于过分深入而导致权威丧失,正是应了我们今天我们的一句流行商业用语,什么都想做就等于什么都做不好。客观上,这种局面创造了一个后世经济学上常讲的相对均衡的充分竞争环境。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了,东西方航线的开辟,地理大发现,古典文化的汇聚,宗教改革,市民阶层的兴起等等,现代世界的大幕就这样在欧洲这块古老的大陆上徐徐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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