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隐庐书斋对随园少年的《西厢新记之调动》的简书贝奖励,很高兴。本来随园少年已经基本完成一部长篇小说的创作,只是忙于工作,一直没有时间继续润饰。随园少年对文字要求极为严格。现在所写的大部分是《伤感地等待》的时代背景和素材。
随园少年起“钓”这个题目是因为钓的内容比较多。有钓鱼、钓黄鳝、钓毛蟹、钓泥鳅、钓田鸡、钓团鱼等等。
关于钓,你可能会首先想到钓鱼,是的,随园少年首先从钓鱼开始叙述。随园少年生长于荆溪西厢,那里河流密布,家家户户环水而居,钓鱼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自从懂事开始随园少年就学会了钓鱼,小时候用别针弯钩,挂上米虫,钓鰺条,那是幼儿的游戏。稍微长大以后,用长竹竿系上尼龙线,并用鸡毛梗子或者大蒜梗子做浮漂,买较大的鱼钩,在村西的河里钓鲫鱼和鲤鱼之类的鱼了。也会问渔场上同学要一些三弯钩钓昂公鱼。有一次在曾祖墓地附近钓到一条丝螺青,大约三斤重,没有舍得吃,准备第二天早上拿去卖掉的,谁知正值夏季,第二天鱼肚子鼓鼓的,烂肚子了……
还有一次初夏大雨刚过,随园少年在尖田头缺口附近刚刚丢下鱼钩,一条大鲫鱼接住钓饵,猛地下沉,随园少年乘势起钩,一条七八两的大鲫鱼活蹦乱跳地被拽上来了!
七八两的鲫鱼哦!那是四十多年前!
这可是百分百的野生鲫鱼!
随园少年最喜欢的是钓鱼上钩时候的狂喜,和满载而归的喜悦心情。吃鱼倒反而不怎么感兴趣了。
工作以后装备得到很大改善,经常与同学或钓友交流会钓,收获颇丰,但是已经没有童年时光的钓鱼乐趣了。
还有一种钓鱼方式叫做连环钩,就是用线把三弯钩连起来,每隔几十公分系一个三弯钩,足够有几里路的长度,头一天晚上下钩,第二天早上收钩,收获颇丰。但是那个是渔场上的集体狩猎活动。个人最多做几十个鱼钩不得了了!
渔场上还有一种麦卡钩,就是用毛竹片加工成细丝状,形成U字型,用线系住底部,开口处戳住一颗浸泡过的麦粒,可以是小麦,也可以是大麦,当鱼咬住麦粒后,麦粒脱钩,U字钩弹开了,紧紧卡住鱼嘴,令鱼无法逃脱。但是这种钓鱼方式只能对付鲫鱼和昂公鱼或者小鲤鱼。力量大的鱼嘴也大,卡不住它们。而且一般也是用连环钩集体作业。
其他钓鱼方法基本与现在差不多了。
另外一个钓,就是钓黄鳝了,江南水乡以种植水稻为主,端午节后开始种秧,就有黄鳝出现了,钓黄鳝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软钓,就是用尼龙线系住黄鳝钩,系在一根尺把长的木棍或竹棍上,扎根蚯蚓,是大的青蚯蚓,一般半条即可,插在田埂边或者沟边上,第二天早上收取。这个黄鳝钩一般多至几十个。缺点是钓到的黄鳝有些已经死亡,谓之钩子黄鳝,一般人不喜欢买。还有可能出现蛇吞吃已经上钩的黄鳝的情况!另外一种钓黄鳝的方法叫做硬钓,就是用钢丝磨尖,淬火弯成钩,套上大蚯蚓,在田边或沟边找到黄鳝洞,引诱黄鳝咬钩,直接钓取。
再一个就是钓螃蟹,宜兴溧阳谓之钓毛蟹。随园少年曾经是钓毛蟹的高手了!具体办法是用粗线系在竹竿上,用铅丝做成一个圈圈,把泥鳅或者黄鳝切成一小股一小股的,穿上圈圈,丢于水中,螃蟹🦀️会用两只螯夹住诱饵,随园少年轻轻地提起来,动作一定要轻噢。到达水面时再用网兜抄取螃蟹。抄取螃蟹的时候动作也一定要轻一点,不让螃蟹察觉到,等它反应过来就已经进入网兜中了。钓毛蟹一般是夜间作业,深秋时节。晚上出去凉气逼人,但是为了生活还是要吃一点辛苦的。钓到的螃蟹一般都是由父亲送到溧阳出售了。随园少年最多一次钓到十几斤毛蟹,卖了二三十元人民币呢!
钓毛蟹最恐惧的经历是,一次在西部河里,一片桑树林附近,那里也有几宗坟墩!随园少年正在河边下钩,由于转身比较快,猛地发现身后那个桑树边,靠近坟墓的地方,似乎有一个黑影迅速地闪过!呵呵!那个不是……随园少年惊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发抖!定了定神,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一棵桑树,半人高,树头留着几片叶子,不就像一个人一样站着吗!而且又紧靠着坟墓!
还有一次是母亲和大弟一起在机站河里的一棵杨树下,钓上来一条巨大的火赤练,黑暗中以为是大黄鳝呢!母亲吓得魂不附体!
还有就是钓泥鳅了,春天的时候泥鳅活跃起来了,村后面的池塘里面泥鳅很多,用三弯钩🪝钓泥鳅很容易,技术含量较低,女孩子们喜欢凑热闹。那个泥鳅极肥,金黄色的谓之黄霸鳅,灰色的也叫黄霸鳅。可以红烧着吃。随园少年为了钓毛蟹用作饵料,首先要钓到泥鳅。或者在尼龙沟中的河泥里面翻出泥鳅来。
最有经济价值的是钓团鱼。宜兴溧阳人谓之团鱼其实就是甲鱼。方法是用缝衣针,一般是中号的,用尼龙线穿过针眼,于针中间位置固定下来,系于竹竿,买猪肝若干,切成条状,大小适中,用针从中间部位穿入,针体全部没入猪肝之中,丢入河中,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看到有团鱼上钩。按照土居说法团鱼看到那条猪肝就像稻萝一般巨大!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吞下如此巨物。结果是逃走的时候,针体横卡于喉!哪里能够挣脱出来呢!有的团鱼狡猾,赶紧上岸钻于土穴,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最终都是瓮中之鳖!最多的一次,随园少年钓到十七八个团鱼,养在洗澡的缸中,几乎半缸矣,卖给杭州长途车司机也就是一元二毛钱一斤!据说城里人相信吃了团鱼不会生癌!司机拿去卖至少翻一倍以上!随园少年最不喜欢闻到的是团鱼的腥味,越是野生的越腥。
最好玩的是钓田鸡,就是钓青蛙了,说青蛙也不确切。江南水乡蛙类极其丰富,大的田鸡有石广、稻花、青花等品种,石广田鸡实际上就是生长于江南水乡的牛蛙,极其稀少,皮肤类似于癞蛤蟆,但是吻部是青蛙的样子,跳跃能力极强,一跳几米远,不容易抓到它。有一次随园少年与大弟在西角落尼龙沟用网逮住一只,足足有半斤重,因为害怕就丢了。稻花田鸡实际上就是虎纹蛙了,有黑底白纹和青底白纹两种,体型较大,抓获可以食用。青皮的田鸡一般不抓,因为皮苦,鸭子和鸡都不喜欢吃。实际上钓青蛙钓的最多的是土鬼田鸡,是一种小小的灰色的类似于癞蛤蟆的田鸡,那是鸭子和老母鸡最喜欢吃的东西。鸭子吃了特别会下蛋。如果喂食谷物,鸭子可能隔一天下一个蛋,如果给它田鸡吃,每天都下蛋了。母鸡也是如此。另外鸭子还喜欢吃随园少年钓的泥鳅和黄鳝,所以鸭子看到随园少年立即跟过来了,跟现在的宠物一般。
钓田鸡不用蚯蚓,只要用假的东西作为诱饵,如棉花球,或被称为吊死鬼的杨树吊吊虫的壳子,系于线的末端,在黄豆地里,一抖一抖的,好像虫子在跃动一样,土鬼田鸡猛扑过来,一口咬定假的诱饵,钓起来丢入深深的蛇皮袋——装化肥的袋子里面,回去就成为鸭子和母鸡的晚餐了!也可以在已经搁田(干田)的水稻田中钓土鬼田鸡,但是青蛙会来捣乱。在黄豆地里钓土鬼田鸡,有时会听到青蛙的怪叫声,一般是——哇—-哇—-地叫,声音比较短促,实际上这是青蛙被蛇紧紧缠住了,无法脱身,鼓起肚子,叫一声是一声了!谁还敢去找那个蛇盘田鸡呢!万一是一条毒蛇呢……
很多时候都是父亲陪伴随园少年一起行动的,特别是夜里。只是如今父亲已经离去八年矣……
随园少年经常跟城里的朋友谈起这些只有在农村生活才能经历的事情,他们都以为一定是随园少年虚构的故事,说你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农村的事情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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