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虫子,它无形无实,依附于雪花之中,会把人们犯得错误吃掉,等到雪化的时候,它就会随雪消散,这世间的所有罪恶也都会被原谅。《多心经》有这一段言论: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我想这是对雪最好的诠释了,不受物欲牵挂妨碍,也没有怖畏,便可远离那些不安定、不真实的妄想,达到解脱。与其说它是一种自然现象,不如说它是一种“禅”,倘若人人像雪一样来也自在,去也自在,无私无畏,那么人人都可以称为“佛”了。
雪的一生并非属于自然轮回,天地造化。在我看来,它更接近一种“美”,这种美不是凡尘的艳丽妖媚,也不是脱俗的素雅清洁,而是一种哲学的物我两忘。这雪生于天,死于地,中间的过程不就是它的一生吗?正如人的一生一样,最终还是要回到天地中去。雪与人在这方面似乎达成了一种共同,但人与雪又有所不同,雪的一生只有一季,而人的一生却不只一季,所以人人更应珍惜自己的人生,莫教年华如残雪,向阳处,一滩积水。
雪下了一个小时,月光并不皎洁,灰蒙蒙的天一路的安静,送我到家。感觉遥远的,朦胧的,雪,正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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