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是无言的告别,随着刺透外衣的风飘洒向未知的地方,赖皮地叶子拽住树枝摇曳,明亮的路灯光透过它,柏油路被映得影影绰绰,撩拨着我被拉长的影子。
我扮演着流浪人汉,不愿回到没有任何声音的称之为“家“的空房子,也不会有朋友出来一起。听着欢快的音乐也无法让双脚赢过沉重的引力。
有那么一刻,想自己是落叶便好了,只知奋力生长,然后在该退场的时候,乖乖地把身躯与灵魂交还于生养它的泥土和抚育它的风。
来到一家酒吧坐下,解下围巾,点一杯热奶茶,听着周围人们聊天,讨论各自的烦恼和开心事儿,掺杂着舒缓的音乐。这样,也好过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听着钟表的嘀嗒声吧。
在这里喝奶茶,写东西,可能会很奇怪吧,不管,反正也没有人认得我,反正写的东西也并没有几人会去看,反正除了这样,真不知如何去遮掩自己格格不入的尴尬。
回首经过的一几年,仿佛现在的我适应了失去,习惯了失望,忍受得了寂静,白天明明是一个积极阳光的人,却仍然无法习惯这幽长的黑夜。总是会不知所措,不知道晚饭该吃什么,书也无法安心继续去读,对生活失去了控制力,好似换了一个人。
当千丝万缕的思绪汹涌而来,或心神不宁,或彻底放空。王阳明说专注内心,光明良知,便能获得快乐,超狂入圣。可是真实的状况就是“狂“并没有那么容易办得到,时刻盯着内心,无法想象那该有多累。他讲心当如明镜,物来则照,物去不留,可过往却像是一把刀,伤痕刻印在心里,可能会伴随我直到肉体化为灰烬,才会消尽。
如果可以甘心执着地拜倒在一种思想、一种学说、宗教也好,虔诚地相信,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狼狈了吧。
如果可以在这个时间去怀旧,去想念一个人,哪怕怨恨也好,可悲的是现在无法再清晰地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感受,敏感的触角已变得麻木,不再会兴奋哀伤,心如死灰,只是空洞地忐忑。
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在哪里,与什么样子的人在一起,清醒理智在弹指一挥间便会陷入混沌的深渊——真想可以获得让人永远逍遥和洒脱的力量,不知为什么朋友们总是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自己。
临桌的五位男士居然是校友,这还是听他们说起我们高中时的主音吉他手才注意到的,小城市总是很容易将人联系起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似乎他们也知道我——那时我的确有些奇怪,总是穿着中山装,留着长发,一副冷冷的样子谁也不理。现在想来竟有些好笑。
写到这段的时候,刚好零点,酒吧其他的两桌人也陆续走了,我也该走了。这座城市是没有夜生活的安宁地方。
又是新的一天,又会是没什么不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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