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我要跟你到海边人迹稀少的乡间生活。
清晨,打开院门,看桃花河水悠悠从门前流过,芦苇叶上挂着将滴欲滴的露珠。有船家的邻人上岸回家,路过我们的院篱,丢进来一两斤带着海水腥鲜的小鱼小虾,渔夫之间的寒暄就是中午实在的佐餐。
你半卷着裤腿,脚边刚刚拔出来的杂草沾着新鲜的泥土露出白嫩的须径。我晾晒衣物后,提着竹篮来到你的身边。你笑问:“中午的小菜就是这个了,我们家的渔夫子看看可还行?”我抿嘴一笑,给了你软软的一拳。
午后泡一壶茶,读一本书,写一段文字。累了,推开窗,看窗外微风从竹叶间穿过,海堤大风车的长臂慵懒转悠,你半合的书歪到了膝盖,发出轻轻的鼾声。小花坛的喷泉向四周溢出像花儿一样绽放,时光溅出水花又丝丝缕缕落下,在午后的阳光里轻悄悄地闪。
晚上在桂花树下喝酒、聊天,月色朦胧河水清凉,小院墙的柳风吹到了河对岸。刚刚拔出土的花生已是盘中的下酒菜,稍稍用力一剥壳儿,温热的煮水飚了你一襟,两人同时惊呼转而又哈哈大笑。我的耳朵冷不丁被纠了一下,惊叫声吓走了伏在树下的芦花猫,悻悻地站起来,拱一下懒洋洋的背不情愿地走开。
月儿挂上柳稍,草丛里的灯化作一个个蘑菇,蘑菇圈在小院里朝夕生长。我枕着你宽厚的胸膛,你敦实的手臂围成港湾,蒿枝摇曳,桃花成溪,我的鼾声搅扰着你的梦,醒来时,我未老,你尚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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