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4日,大年初七,凌晨一点二十五,香喷喷诞生了。
按照预定日期应当是13号,然而住院两天了,每日疼得不能吃不能睡,连上厕所都要配合着宫缩的节奏,10秒后起身下床,15秒后以最快的速度挪到卫生间,关门,扶住扶手,再等10秒脱裤子坐下,以此类推,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默默地等待下一次宫缩,如噩梦一样,如果只是噩梦反倒轻松了,至少心理上轻松。
夜里开到两指,为什么别人两指时好吃好睡玩手机,为什么我疼得连喝水都想吐,难道是我的耐痛点特别低嘛……鬼哭狼号的喊来医生,一阵斥责声中,我被拖着去破水,看来终于可以卸货了,满心期待。
破水一点也不疼,疼的是破水之后,整个人都要断了的疼,天崩地裂地喊,我出身书香门第,连爷爷奶奶都是大学生,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这般狼狈了,但剧痛当前谁还管狼狈不狼狈。
也许是被我吵得不行,医生皱着眉头嘟囔着不满来看情况,我以为医生会告诉我宫口开了准备生产,等来的却是胎心不稳立即手术,时钟已将近12点,我想着看来是个情人节宝宝了吧。
等一切准备妥当,我艰难地爬上手术床,颤抖地被推进手术室,麻药打进脊椎的一瞬,整个世界都平静了,没有疼痛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即使是在冰冷的手术室。
我是半麻,我很庆幸我是半麻,我可以真切的感受剖腹产的全过程,刀子划进皮肤,肚子被撑开,小宝宝被掏出来,医生的手在肚子里倒腾,缝合,我没有痛感,却全程不停地颤抖。
说实话,宝宝的第一声啼哭我并不觉得美妙,完全没有书里电视里那种激动不已的感觉,唯一揪心的就是宝宝出来之前默默的担忧该不会怀了10个月之后胎死腹中吧,夜里1点25分,宝宝出来了,总算觉得这10个月没有白挨。
医生抱着满身黏糊的宝宝给躺在手术台上缝合肚皮的我看,问我是男是女,我一点也不关心是男是女,我也不关心宝宝到底有几个手指头几个脚趾头,颤抖着回答“女孩”,然后不再多问了,当然,医生也没有要给我时间多问的意思,转身就抱走了孩子,留我独自继续缝合肚皮。
我睁着疲惫的眼,木然地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心里默念:我的香喷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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