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长话语简练，却有着无法言表的信服力。
这个高大的北方汉子，是勘探队的主心骨，经历过战争血与火，生与死的洗礼，使他面对各种纷繁复杂，一直有一种钢铁一样的沉稳和淡然。
但父亲却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发现一丝紧张和慌乱。毫无疑问，是那个电话带来的变化。
琪琪格书记表示同意。自己一个同事出问题，她这个书记一定要出面，父亲也表示同意。
程队长说，我们叫一下小王，他开车。
父亲没有猜错，程队长此时的心里，七上八下。刚才于主任的严厉且紧张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记得清楚。
于主任先是破口大骂了他一番。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老规矩，当年在部队，于是团长，程是他下面营长。程队长原本是他的警卫班长，有次战斗救过他的命。他们之间既是上下级又是过命的兄弟。于主任骂完之后，语气缓和了下，告诉他，李建国出事，上面都知道了，让他必须，是必须找到。否则别说是程队长，就是他自己，也不知会面临什么。
司机小王很快就到。带上必要的食物，水和指南针等装备，他们出发了。
一辆车，风驰电掣般的疾驶在茫茫，平滩的戈壁滩上。
路上，除了书记琪琪格，其他人各有心思。父亲在思索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思索内在的联系。程队长则在串联自从他到队里，接触过李姓人的点点滴滴记忆，从李建国被护送般的到了勘探队，再到平时的神秘。
长途奔波之后，他们到达了被告知的那个翻车地点。
现场停了几辆公安的绿色三轮摩托，也有已经几辆看不清牌照绿色军车，有一些身着制服的人提前到了，还有一些绿军装的人。
远远的，他们被拦下了，女书记和程队长跳下车，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明了情况，就放行了。
两个身着便衣的人迎了过来，带着书记和队长走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父亲看到一辆吉普，四轮朝天翻在那里，周为几个人在测量。远远近近的一地纸片。
父亲看到车旁散落一个帆布书包，那是他看到过李建国挎过的书包。
程队长扔下在继续说话的琪琪格书记，走了过来。
有几个人喊着号子开始推那辆翻了的吉普车，吉普车轰然一声，被搬正了身体。车头一片狼藉，帆布车棚也憋了。
一侧前轮，歪在一边。
父亲走过去，看到车胎已经爆裂。父亲忽然心念一动，向那个憋憋的轮胎仔细看去，在车胎爆裂的一侧裂缝发现一个被撕裂的小洞，这个小洞周边有轻微烧焦的痕迹，内外缘却很光滑，像是用烧红的，极热的小钢棍迅速的扎一下的那种感觉。
这小洞很小，而且在被撕裂的轮胎裂痕上，不仔细很难被发现。
跟随在一旁的程队长，也发现了这个极不起眼的小洞，
但他却迅速的握了一下父亲的手，轻轻的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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