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看安妮的七月与安生,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我想,我是安生。
会一直流浪,会在人群中有冷漠的脸,敢爱敢恨却最终归于孤寂,这就是宿命吧。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经常一个人走走停停。我去过K城,那个到处充满喧嚣的城市。因为工厂太多的原因,那里的天空常年灰暗,像是被镀上诅咒的牢笼,逃离不了,令人窒息。
在那里我爱上过一个男人,倾尽温情,却最终被遗弃。那里,是我的梦魇。逃离,我去过N城。
这个城市,有高高的商厦,里面有价值不菲的香水,我每次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心理都会变得潮湿。一个月一千不到的工资还不敌这几百毫升的液体。
我在那里疗伤,做着卑微的工作,只是不谈爱情,因为心中满满的都是苍凉的无奈与愤恨,N城的平静只是一个表象,像橱窗外面展示的华丽外衣,里面缀满的是生硬的塑料。
我安静的穿梭在工作与生活之间,偶尔深夜起来会点上一支烟,圈圈点点却都是想念。这个城市的角落有一个公园,不大但是长满葱绿的树木。那些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在会每个失眠的夜里发出声响。我喜欢一边抽烟,一边听着窗外的声响,这时我就会笑起来,是真的笑,那一刻我觉得我从未受过伤害。
小安说我总是这样,会莫名其妙的悲伤,会莫名其妙的快乐。
我想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快乐的理由和方式在他们看来都是不解的。
也许,只有悲伤才是人类相互理解的唯一方式,因为都会经历,并且不会遗忘。
小安这样说的时候我的表情瞬间转为冷漠,我说我今天抽了三支烟。我喜欢在他说话的时候用天真的语气跟他说无关痛痒的话,看到他为之无奈的时候我才能确定他是认真的用爱的名义和我在一起的,我说过只有悲伤才是人类互相理解的唯一方式,我想无奈和生气都是悲伤的一种吧。这样的方式让我颇有安全感,尤其是在小安怒不可遏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我一直觉得我和小安注定纠缠,因为他眼神冷漠,却独独对我温情满满也许我爱上的只是他爱上我的感觉。在回忆面前一切都会变得不真实,就像前一秒小安还牵着我的手,后一秒钟我就会因为以往而害怕。很深的伤痛都应该被记住,并且有结果不是吗?
在又一个深夜,我点起香烟,空洞的房间变得极其安静,已是秋天了,没有树叶的沙响,甚至连手指都失去温度。我提着我的骨灰色的行李箱站在小安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满是血丝。像红色的蝌蚪,在记忆和现实之间来回,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我说我要去K城,我的记忆和心都丢在那里我应该把他找回来,不然我会死无全尸。小安笑着说好,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在我过安检的时候,眼睛一直望向我身后。
K城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显得比以前更加的阴霾。
我拿着那个让我丢了心脏丢了回忆的男人仅有的一张1寸照片问火车站的阿姨,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可是我的世界却安静无比,我觉得我的灵魂在飘荡。阿姨疑惑的看看我,摇头说没有。我大声说你仔细看看,个子大概有185,留着小短发,笑起来会让人感觉到明媚的男人。后面的人不耐烦的推开我,我被人群挤到外面,我没有听到阿姨的回答,确切的说,我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所有有过他的身影的地方都被我一一标记并且等待,可是这个城市依旧荒凉,没有人再记起那个男人,即使他笑容明媚。
我在火车站脏乱的角落里抽烟,地上是脏乱的垃圾,一个老爷爷在旁边不断的向过往的行人祈求。我把身上两个5毛的硬币分两次给了他,然后带着身上仅有的一枚硬币的走向电话亭。我说,小安是我,我在K城的火车站和老爷爷在一起,我在抽烟,他在乞讨,然后我咯咯的笑起来。他慌乱的说你别动哪都不要去,我马上买票去找你。
挂上电话,我开始坐在我的行李箱上等待。我的骨灰色的行李箱,是唯一一件一直陪着我的物品,即使它现在已经破旧无比。
我从箱子里摸出那把冰凉的尖刀在火车站的一个角落开始回忆。我想到小安,我又开心的笑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为我有泪可落,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就像我努力幻化曾经的结果不是那么残忍,就像我躺在手术台上任凭冰凉的机械剥夺那个生命,就像两个恩爱的人制造出最甜蜜的结晶承受结果的却是一个18岁被遗弃的身体,心,在那些浮沉的往事中开始清醒却始终孤独。
我最终没有找到你。
我最后自杀死在喧嚣的人群中。
小安为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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