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

    7月3号考完放假得以回老家。今日刚好是我待在老家的第十日。

    想着整日无事可做，便下载回简书记录一下日常。

    爷爷奶奶养了一只狸花猫，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对这些猫猫狗狗带有“血统情节”？

    而我是不管这些的。

    它呢，怎么说，很乖，最开始那几天见我就躲，撸猫也只撸了它一根尾巴，还是我奶奶抱着不让动才能撸的。

    但很奇怪，它过分温和，虽怕我躲我，却从来不伸利爪来伤害我。当然，老家的猫确实是不兴剪爪子的。

    这才不过三四天，我摸它，它蹲在地上缩着身子，也仅仅是小抖几下。

    它干了一件坏事儿，前两天爷爷逮着它就会唠叨上两句。我看见那崴掌走路的小鸭，怎么都能明白了。

    小鸭足有一个月大，可如今是越长越小，相对其他小鸭来说。我见它可怜，却也不忍心训斥我喜欢的猫。于是每次见小鸭落与其他鸭子后面，我都能生出无限的怜悯。嗯……我天生便如此，见之可怜便心生同情与难受，只仅限于我看见。

    我对小鸭尚且有此心理。

    这次回老家，发现爷爷的背也较之前弯了不少。毫不夸张的说，就像弯成镰刀的月亮。只不过月亮清冷，而我爷爷却是可怜。他本就不是个高大的人，身高仅有一米五几。我难过于他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每况日下。近八十岁的年纪，走路磕磕跘跘，寻常台阶也难以迈上去，上个二楼扶着扶手能走好几分钟。

    典型的农村，爷爷奶奶都得经营那一亩三分地。而现在，生活的担心八九分落在了我奶奶肩上。

    一辈子，苦过了，在这个年龄依旧选择过去一样的生活。

    我不明白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根本什么也没想。为何苦了一辈子，如今古稀已过 何必让我们担惊受怕，偏要去那山地？

    我们做孙女的总抱怨他们一刻也不消停，未有半分闲暇时间。奶奶老愿奔波于外，不听我们孙女半分劝告。爷爷也倔强放不下手头事。

    我总遗憾后悔自己读书离得太远，恐怕有事儿不能及时赶回，生生错过很多东西。如今我躺在床上，忘见这没有星星的天空，感叹怎么如此的黑，这黑夜与我小时候的记忆重合，却是一颗星星也没有了。

    终究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我在外省见过的天空，依旧清澈。在那星星点缀的夜空上，偶有一架飞机划过。只是那天却怎么也黑不了这个度，只蒙蒙的，蒙蒙的。

    何时爷爷奶奶变得如此苍老了？我实属不该，没有能力做着让他们开心的事儿。

    如果人生是一段剪影，我离他们远去的背影该有上百次了吧？如果我家旁边有小溪，它会不会随着我流向远方呢？何时再归，我已然不确定。

    每次我与他们作别，仿佛别了这里的所有。星星啊，月亮啊，白云啊，老人啊……一年不复一年，万事都追赶不上时间。

    我现在伸开五指，掩盖住手机的灯光，的确，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