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绚烂的事——《圆舞》书评

文/云惜

爱是绚烂的事——《圆舞》书评

正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陈升和刘若英，是否你也记着一个周承钰和傅于琛？“它叫圆舞，无论转到哪一方，只要跳下去，你终归会得遇见我。”小周承钰第一次见到傅于琛时，只懂唤他“付于心”。住进傅家时，只得七岁。母亲的二婚又再离异，生活如同逃难。女儿能被傅于琛愿意收养，她求之不得。

傅于琛也有心收养照料这个恰逢结识她之时她正糟冷落忽略之际的小女孩儿。虽然小周承钰当时年仅七岁，已出得过分敏感聪慧美丽。那番早熟心事已不可用人小鬼大承载，当说是少女老成。他确实不把她当个孩子看。他懂得送她一盒子甫士卡，在本因由娃娃作伴的年纪。

他为她挑选罗裙，在她不知道母亲正式签署子女监护人移办手续之前，他拉她入舞池，教予这支圆舞。

他懂得她的自卑里生出的骄傲，他也懂得不安里生出的懦弱，他懂得安抚与给予，他把小女人的心思拿捏的准确，应对的到位。

我相信任何一个内心有所欠缺的小女孩子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是无法拒绝的自我绽放。他不仅仅英俊温和，幽默风趣，一等一的风度与修养，足够富有。

他悉心教授她：“记住，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裳，买过什么珠宝，因她没有自卑感。说简单点，姿态要大方，切勿似小老鼠偷到油，或是似小捞女找到户头。”

他又精心照料她，服饰化妆品一手包办。在其他小女孩还穿小小背心不知情事何滋味时，他已送她一管樱桃红的口红。

此时的爱最为无望而又凝聚的热情，多少颗种子暗地扎根。周承钰好比一只纤弱的蚌壳，一丝一毫的细小尘埃只要因着他，通通收集，内心反复搓揉。是否可结得出珍珠她并不敢料想。

没有童年的人的成长格外加剧。她要同他抗衡，她需要策反。她开始懂得同他女友斗争。早有察觉的他宠溺到再不忍心宠溺。他送她去国外读书，再若无其事的接她回来。

他大方的将女友换了换娶又娶时，却在仔细考量挑选着她的男友。而她又太过期待有个人来带她走，可以带着她到他面前示威增价码“承钰现在同我在一起，由我保护她，由我爱惜她。”当她遇见袁祖康时，她终负不过此气，同他远去纽约结婚。哪怕不过一年。也算得有所挣扎过。

什么是凄清？凄清不是一盘菜也不是一杯茶，它是菜的气味茶的叶味，它是门嗅觉活儿。好比一个冬日午后，我在假装忘却我的天空已山崩地裂，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并未落光树叶的林荫道之时，我的自怜嗅到了我的凄清。

爱是绚烂的事——《圆舞》书评

最凄清的凄清莫过于当衣着鲜亮，表情还维持矜傲时，心里滚滚黄连水熬得盛都盛不满。一月纽约，大雪纷飞，寸步难行。周承钰为袁祖康的官司颇费心思，终于在酒店门口栽的连脸都在肮脏的雪堆爬不起。一只强壮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扯离地上。一抬头，救人者与被救者皆呆住。

“付于心。”

她终得不算押错，即便是将快乐交诸于爱情这等不靠谱的赌注。

新一任的傅太太利用私家侦探找上门时，周承钰问心无愧。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因着傅于琛，可是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至多不过在傅厦楼下来回踱步，那条马路人人走得。

当傅太太打开手袋，取出一叠照片时，周承钰心里一把声音轰然倒塌。他的那么多情人，皆是五官与她极像的少女，岁数倒是小了几号。得到他的不是她，荣耀却是归属于她的。但哪怕人人知晓他心里有个她，但是她又输给时间一截。但，她更加知晓，唯一帮助她得到他的也仅有时间，那一时刻即将靠近。

他与她的感情似一本尚未打开的书，内容不为人知。如今扉页翻开，又何必心急，已经等了这么些年。

他终得问她：“跳舞跳累没有？”周承钰汗毛斗竖，一颗心全然提起。她问：“你的名誉呢？你的地位呢？”她明白他得来的多不易就有多爱惜。岂料他反问：“我的生命呢？”瞬间四目相对的电光石火。他颤抖着抚摸她的脸。

最绝望的绝望莫过于活生生希望里秒杀性的全盘倒戈。只差那么一点点，已可以达成毕生愿望，但生活总与我们开玩笑，你计划的是一样，发生的又是另一样。傅于琛向周承钰求婚，周承钰查出乳癌。即便是部分切除的手术，长达一年的复疗副作用会使得头发落光，面容摧残。她太得爱他，她只可允许他眼中的自己依然美丽。她哪肯再做他的负担，年少吃苦种种所得的平等她哪舍推翻。这一次，她选择放弃了他。她即使失去的更多，她还需要这个好印象。

你说师太是不是也曾年少正华时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中年男人？

爱的不堪，不留，透彻。所以写的清淡，入木，刺骨。我最为喜欢的《喜宝》，《圆舞》，《天若有情》都是“君生我未生”的爱情故事。但它们绝不是洛丽塔式的隐忍与神经症，它们是痴迷与意志斗争，自我的羽毛与爱情的汹涌抗衡。

它们是将无法无天，翻山蹈海爱隐藏，再层叠暗涌。他们太过骄傲，外表倍加光鲜。

当周承钰也以进入中年，在国外一家小小海鲜馆与他再次相遇之时。阳光下一声低低的：“承钰。”她即马百感交集的奔过去把整张脸埋在他西装襟里哭泣，如小时不如意之时的大哭一场。再抬脸，对话恢复漫不经心随意。

这样一个人，再相遇时？能说什么？需要说什么？心眼口鼻何不懂得，否则真愧对了这些年的情意。他问“承钰，为何这么骄傲？”他也落得泪。

此时，远处一把清脆的声音“付——于——心。”一抬头，周承钰看的离了魂。

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头长发，雪白瓜子脸。小小一件衬衫，领子俏皮地往上翻，大圆裙，平底鞋，素面，只抹着樱桃红的口红。彷佛她的自身，她看着她的二十年前。

如果这是圆舞，为什么到头来，双方经历这许多不同的事与人却没有与原先的舞伴离场？

也许音乐不对，也许他们听错了，也许是另一种舞，不是这个跳法，他们表错了情？哪怕逗留那么些时候，最后说再见的时候，没找到对方。

不过，周承玉一开始即说：

“我的一生，像是受一个男人所控制，使我不能有自由投入别的感情生活，不过我与他之间，却没有怨忽愤恨，我们深爱对方，但他既不是我的配偶，又不是情人，这一段感情，长而劳累，却不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