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林婉和张朝阳都返回重庆后,第一次见面又是去出差。他们约好仍然是在第一次出差时坐车的时间地点等。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各自从他们住的地方出发,到达长途汽车站的时间是早上7:30。似乎两个人都非常期待这次出差一样,早早的就到了,而且几乎是同时到。
他们俩笑容可掬,相互打了招呼,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并没有因此消减他们双方见到彼此的热情。这次因为到的早,林婉就在吃早饭的时候,刻意加了点醋,这是她预防晕车的秘方,除此之外还准备了晕车贴,采用双保险避免上次的晕车重现。
这次林婉也带了自己的耳机,上车后他们都分别戴上耳机,好像是在听音乐,但又似乎都是各怀心思。林婉想趁这次出差的机会试探一下张朝阳,但又怕露马脚,所以她一路上一直都在想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情况下试探会比较好,她想了很多种方法,想的累了就靠着车窗的玻璃睡着了。而张朝阳的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是《朋友》,《你知道我在等你吗》,《讲不出的再见》。他一路上也是闭着眼睛,你看不出他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就这样在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到达了目的地,接待他们的依然是陈斌。陈斌看见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仿佛老朋友会面。再加上刚过完年,不管是他们单位还是单位里的人,看上去都有点喜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到了之后刚好赶上午饭,就在陈斌单位的食堂一起吃了个午饭。陈斌说:”我们下午两点才上班,这会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给你们俩在我们酒店开两个个房间先休息一会,一路上坐车也累了。”林婉说:“好啊,那谢谢你了。”本来林婉和张朝阳都有午休的习惯,陈斌这样说,那他们当然求之不得了。于是陈斌叫了一个服务员带他们去开酒店的房间,结果那天比较凑巧的是,酒店只剩下了一个房间,那个服务员打开门说:“不好意思啊,这会我们就只剩下一间房子了,先给你们开了,你们可以先坐会。”当服务员打开门,他们进去后,发现那间房子里到处拉着彩带,挂着气球,好像是别人结婚用过的。张朝阳额了一声说:“怎么是这个房子啊?”服务员说:“是啊,过年有人在这里办过酒席,我们还没有把这些东西扯去呢,不过房间是干净的。”张朝阳看上去显的有点尴尬,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又才勉为其难的进了门。林婉则觉的也挺好,她甚至在想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还在人家的婚房里休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们进了房间后,林婉坐在了床边上,张朝阳则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似乎都有点紧张,空气里好像也多了点尴尬的因子,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还是林婉打破了这种沉默,她问张朝阳:“年过的怎么样?不分享下你过年的趣事。”张朝阳笑笑说:“也没什么趣事,就是同学朋友好久不见,见了面有点玩疯了。”林婉说:“过年没有走亲戚啊?”张朝阳说:“有啊,我最怕的就是走亲戚,不过又躲不过,只有硬着头皮去了。”林婉故意笑着说:“这有什么怕的,难道你们的亲戚都不友好啊?”张朝阳说:“那倒不是,主要是每年问的问题都一样,无非就是些有没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带回来啊等等的。”林婉说:“哦,原来你是怕这个啊,那你有没有说就行了呗。”张朝阳诡秘的一笑:“这个啊,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啊。”林婉说:“我才不想知道,我又不是你七大姑八大姨。”她说了这话后,又突然后悔了,为什么不说我就是想知道啊,不就是想问他这个嘛,干嘛又说不想知道,她有点懊恼,但又觉的不好改口。张朝阳看着她的表情故意逗她似的说:“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说了。那你也说说你回家的感受呗。”就这样林婉的问题又被岔开了,她心想看来又只好再找其他机会了。
他们一起聊了回家过年的趣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下午两点。他们又一起去找陈斌忙工作上的事情。这次来主要是之前的项目工作交付及下期的需求细节的沟通。因为整个过程比较顺利,四点半就结束了。看时间还早,他们就想着还是赶晚上赶回重庆,于是两人又急忙打车到了长途汽车站,刚好赶上五点二十的长途汽车。大概是因为下午了,司机也想晚上早点赶回家吧,一路上车子开的有点快,晚上八点半就到了重庆。
林婉和张朝阳下车后已经感觉有点饥肠辘辘了,就先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吃饭期间林婉趁着两人聊天,就说:“有个问题想咨询下你。”张朝阳笑着说:“你还用个咨询,好吧,你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婉说:“我一个朋友喜欢一个男生,但不知道那个男生是不是喜欢她,她有点苦恼,不太了解你们男生都想些什么,突然想起所以想问问你。”张朝阳说:“我当什么事呢,那就直接表白,直接说啊。”林婉说:“就是不好意思说啊,怕被拒绝,那你们男生是不是喜欢就直说了啊?”张朝阳说:“这个,这个也不一定,男生有时候也会犹豫,只是可能没有女生想的那么多,脸皮要比女生厚点吧。”林婉说:“那你给别人表白过吗?”张朝阳说:“当然有啊。”林婉的表情有点调皮,笑着说:“哦?你还有这事,那一定是个浪漫的故事,说来听听。”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时两个人朋友之间开玩笑的那种模式。张朝阳说:“那我说了你不准笑哈。”林婉说:“怎么会,保准不笑,你快说吧。”张朝阳说:“我本科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喜欢了好久,一直没有勇气表白,直到毕业那年,想着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正犹豫呢,恰巧她生日,当时她也请了我,我还很激动还叫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帮我助阵,背了吉他,想着在她生日聚会上表白……”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林婉着急的问:“然后呢?快说啊”张朝阳接着说:“然后就尴尬了啊,生日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我弹着吉他唱了那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等我满心期待的等着她的回应的时候,她却拉出一个人说是她的男朋友,而那个人又刚好是平时和我一起踢球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说着张朝阳又停下了。林婉又忙说:“那后来呢?”张朝阳说:“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我当时感觉尴尬至极,有点恼羞成怒,就摔了吉他,转身离开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弹过吉他。”说完他笑笑,有点云淡风轻,但似乎脸上又有一丝阴郁略过。
林婉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不是因为觉的这事好笑,而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让张朝阳从回忆中走出来。她笑的流出了眼泪,因为她也想到了自己。她在心里说你这个大傻瓜,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啊。张朝阳说:“不是说好了不笑的吗?你干嘛又笑啊?”林婉说:“这不没忍住吗?你没看我都笑哭了,是感动哭了哦。”张朝阳说:“得了吧,你就笑吧,我要怕你笑就不说了。”林婉又说:“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张朝阳说:“你问这个干嘛,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快吃饭。”说罢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饭。
林婉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也默默的拿起筷子,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走出饭馆,已经很晚了。他们在饭馆门口告别,林婉打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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