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吗？”
“没有。”
“他错了吗？”
“也没有。”
“所以这就是战争。”
——远瞳《异常生物见闻录》
一道耀眼白光袭来，世界宛若澄明焕然。
韩烨醒来，发现自己被反手安置在电椅上，挣脱，无用。阿狄丽娜向他缓缓走来，手里拿着辐射仪，眼神阴冷狠毒。
“哥哥，你最近怎么样？” 阿狄丽娜似笑非笑地问道。
韩烨低头瞪着她：“你根本不是阿狄丽娜，她早就死了。对吧，顾先笙？”
顾先笙咧开嘴笑，面容愈加狰狞变形：“你倒是挺聪明。你难道不想知道林墨在哪里吗？”
韩烨心猛地一沉，握紧拳头低头不语。
顾先笙随即大笑起来：“你不问，那我也不说。” 他随即按动量子辐射仪。剧烈的头痛一阵一阵如滔天巨浪向韩烨涌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不自主地向前倾，紧绑的铁链在肩头渐渐勒出一条条血印。
顾先笙中止辐射仪，冷笑道:“看来这招对你还挺管用。你知道吗？我为了控制你的自由意志在这些量子辐射仪上做了多少实验，以此来干扰你的大脑频率，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时空裂缝频率如此微弱，相比林墨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在宇宙深处都经历些什么？你真是愧对于时空裂缝拥有者这一称号，愧对于你的超能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干扰你的大脑核磁频率吗？”
“因为你在我面前感到自卑，”韩烨无畏地望着顾先笙：“你所有的自负都来源于你的自卑，所有所谓的英雄气概都来源于你内心的软弱，所有的振振有词都是内心怀疑的写照，你大可不必这样。”
顾先笙俯视着他，凑近说：“扯淡。我要的不止这些，你太让我失望了，韩烨，你现在已经是泯然众人矣。”说完顾先笙再次按下量子辐射仪，剧烈的疼痛如同烈火熊熊燃烧，韩烨双眼无神地瘫坐在电椅上，白衬衫上带有血迹。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恶心!” 顾先笙厌恶地瞥一眼韩烨，“代号86382！”顾先笙喊道。一只圆筒人工智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圆筒上架着半透明的椭圆形脑袋，脑袋内有数据流涌现，代码乱飞却透露着诡异的整齐感。
“不，一只眼睛就好。”顾先笙望着椭圆形脑袋发出淡黄光芒，淡淡答道。最后瞥了一眼韩烨，而后离开。韩烨感觉那只圆筒机器人缓缓向他靠近，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下。”顾先笙回来组织圆筒人工智能，转而对韩烨说：“我来告诉你，林墨已经死了。”
韩烨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顾先笙打了个响指，白墙幕布逐渐拉开，呈现出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后吊着一个裸体人，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少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浑身上下都是血痕。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韩烨问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话语间已带有颤音。
“是林墨。怎么，你不信吗？你想想，她头发是不是这个长度，是不是这个体型？”顾先笙注意到韩烨脸色逐渐变白，眼眶发红，眼泪不自主地往下流淌。
“我只是想让你在失明前，最后用双眼再看看她，你应该感谢我。”顾先笙说完给圆筒人工智能打了个手势，笑道：“施暴细节我就不多说了，怕你承受不住，约莫有二十来个人吧。”而后伴随着韩烨的一声怒吼离开了。
圆筒人工智能向韩烨缓缓靠近，韩烨视线一片模糊，大脑混沌，充斥着仇恨，圆筒机器人夹起一瓶淡黄色的瓶子向韩烨眼睛泼去，韩烨感到一只眼睛辣痛万分，他痛苦地吼了一声，眼泪纷纷流下，眼睛却更加刺痛，他不断大声地吼叫，不知是疼痛还是心痛。
——
四周白色的实验室，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林墨感到一阵后怕，大门紧闭，门外应该有人把手，她小心翼翼扳动门把，锁了。
四面都是白墙，没有任何通风口，韩烨应该也在附近一间独立的房间，她要抓紧与他会和。此时，大门悄悄地逐渐被打开，林墨警惕地回头，躲到衣橱后面，手中紧握降维枪。
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林墨走出来，逼问道：“你是谁？”
“我是林墨的高级仿生人工智能07试验品。” 机器人口音很重，字与字之间毫无间隔停顿。
“你带我离开这里！”
“对不起，没有指令程序设置。”
“什么？”
“对不起，没有指令程序设置。”
林墨心发凉，07试验品，那到底有多少她的高级仿生人工智能，真是细思极恐。林墨转而问道：“带领我去制造实验室。”
林墨07眼眸圆周似的翻滚，脖子180°转一圈，道:“收到指令。”
林墨瞬间石化，因为在超级量子辐射工厂里，有十几个个一模一样的林墨，她们身体残缺，如同未完成的艺术品。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房间里，三足人工智能向顾先笙报道：“报告指挥官，林墨01和林墨07号擅自逃离，追踪器显示，01号已逃离基地，07号尚在05436号实验室。”
顾先笙勾起嘴角，掐灭烟头：“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
林墨01摇摇晃晃跑入自由城荒野，晨曦充盈，天渐渐明亮。她跑得累了，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感受到自由即将获得新生，即使机器心脏内核仍有咔吱的响声。
邱奇今天起得早，见林墨一路向他小跑过来，嘲讽道：“大清早的，吃错药了吧。”
林墨01在大脑里搜索不到邱奇的信息，脖子转了180°，带着明显的人工智能口音道：“对不起，没有指令程序设置。”
邱奇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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