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img.haomeiwen.com/i21742365/739ec422b48862b0.jpg)
我的教育之路(十)
我到贵州插队(1969.3),上学(1977.2),教书(1978.9),直到调离(1980.6),前后将近12年。这段经历,让我魂牵梦绕,永难忘怀。从2001年参加师范学生毕业20周年聚会起,我基本上每年都要回去看看,而第一个落脚点总是贵定。那里我度过了差不多3年半时间。最后也是从那里离开,调到安徽铜陵去了。
我在安徽铜陵一个三线铁路工厂工作了17年,感情当然也很深。先后在电大,职工学校和子弟中学工作。先教数学,1986年去合肥脱产进修2年,英语本科毕业后,回来就一直教高中英语了。8年时间里教了多少学生呢?不算很多。而且过去那么多年,记忆也不准确了。另外,进修回来后第二年,1989年,我开始担任学校教导主任,当然还要上课。加上我把父亲接过来,他身体不好,需要照顾,所以是相当忙碌的。女儿上小学、初中,我基本不管。她很自觉,学习很努力,成绩优秀,不用我操心。
这个子弟中学,我亲眼看着由衰转盛,到我调离时大概达到顶点。然后又逐步衰落,大概一年前彻底关门。记得我是1985年进入子弟中学的,据说那时候学生参加高考,不过是陪考,剃光头,录取率是0不稀奇。而到我调离时,好几年高考录取率竟然是100%!(尽管有不少是大专。但那时候,安徽省高考的平均录取率是很低的!好像只有30% 。)这个变化有目共睹,相当惊人!我个人起的作用,当然微不足道。但凭良心说,那时候真的是全力以赴,尽力奉献,以校为家的。后来我调到上海,第一个感觉就是轻松多了!这个对比是不是可以说明一点问题?我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也是一个非常认真严格的管理者。(因此得罪了一些老师,后来回想起来让我非常后悔。我性子太急了,太想把这个学校办好。希望他们能够原谅我。)
我没有统计过这些学生毕业后的去向。但是,在安徽,江苏,北京,上海,和其它城市工作生活的非常多。听说普遍都不错!很让我感到高兴!这个子弟中学,在我工作几年后,打了翻身仗,在铜陵出了名,吸引了不少外面的学生来这里读书。记得那时候晚上常常去学生宿舍查看,还要上晚自习呢。
我教过的学生中,不乏出类拔萃的人,他们不需要我来吹嘘。其实我更关心的,是留在工厂里面,或者还在铜陵上班的人。听说他们生活也挺不错,我更高兴!
我进修回来后,马上接高三毕业班。记得碰到个奇葩事,有个初一班数学没人教,我干脆一起接下来。这样的事情有点好笑吧?大学毕业后,毕竟经过两年深造,让自己有了底气,水平提高不少,授课应该更好一些。
不久后得知我在省教院的M国老师到芜湖安师大教书了,让我非常兴奋!就经常坐火车到芜湖去看望他们,还顺便认识了那里其他的外籍教师。我结识了系主任张春江教授,他是个非凡的传奇人物,让我非常敬佩!据说《一滴泪》的作者巫宁坤教授(中国英语权威之一),曾经下放到安师大,也非常钦佩张主任。他经历无数的磨难,但从不抱怨,默默无闻,照样高高兴兴认真工作,这样的精神堪称伟大!有一年,我还差点调安师大当老师,教《英语泛读》,课都排好了。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成行。
我没有去安师大,但我邀请我的M国老师夫妇到我的学校访问,讲学。这在当时是有点轰动的,对学生来说也是一种激励。后来我还邀请别的外国老师到上海我工作的学校给学生上课呢!在那段难忘的日子里,我常常带着女儿去芜湖,让她获得一些新鲜的知识。(多年后,她上大学,学商务法语,出国留学时,要去悉尼大学学习一个学期,需要考雅思英语,他太忙,没时间复习,但还是考了8.5的高分,满分是9分。这也许是潜移默化的结果吧。)我去安师大,自己另有收获,既练习了口语,还能借到非常好的英语原著带回来看。比如乔治.奥威尔的《1984》,《动物农庄》。《北京吉普》等。真是太开心了!
也许我教的学生不算多。在学校里,我记性不错,几乎可以记住每一个学生的名字(现在则退化厉害,请不要考我谁是谁,出洋相是肯定的。)。我上英语课,是精心准备的,有自己研究的一套方法,坚持用最简单清晰的语言来讲课,让大家都容易听懂,容易记忆。特别是语法课,绝不照本宣科,一定要用最少,最简洁的规则,让大家可以轻松获得长久的记忆。我明白死记硬背终究不能长久,枯燥的东西只能暂时记住。听说我的学生中也有好几个当了英语老师。哈哈,有人继承我的衣钵,我喜欢!
那时候我很严格,最讨厌有人作弊。但也有学生非常聪明,和我斗智斗勇,让我防不胜防。但到了高考,这个本领就害人了,教训不可谓不深刻!老师严格是必须的,不严格就是害了学生。但是,我不会打骂学生。那年头教师打学生是经常发生的,但我很反对。师生关系融洽对于教学的好处太大了!这个道理我很清楚。
其实,除了教学之外,我在管理上花费的功夫也很多。我有个记事本,总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知道,要是我忘记了事,没有人会来提醒我,可能造成大麻烦。教导主任是个大管家,要管的事情很多很杂。比如高考前学生档案的整理,是非常细致的工作,容不得出一点差错。我只好亲自把关,每人都有一个档案袋,一样都不能少。报名和填志愿也很复杂,容不得出任何问题,需要耐心指导。即使是假期,我也基本得不到休息,随时待命,处理各种事务。送考是一件大事。将考生送到市里,住到宾馆里面,免得来回跑。考试前要提前把学生安全送到考场,分发准考证(免得有“马大哈”忘记,甚至丢失。)。考试时得长时间守在外面,万一发生情况可以及时处理。考完后要一一收回准考证,接大家回宾馆。
记得有一次高考我特别高兴。原来英语考试结束后,学生出来都兴冲冲的告诉我说,我最后一次给他们做的作文题,恰好是高考的题目!也太巧了吧?这真让我得意了好几天。其实,对于每一年的高考试卷,我都要进行详细的分析。摸索规律,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在复习时有的放矢,准确高效。我可以说,也许我的能力还有不足,但是我的确尽力钻研,教学水平提高了不少。
我1996年调回上海。当时的子弟中学是非常兴旺的。但是没有几年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而且越走越快,让人感到非常担忧!当然,大形势影响不可忽视,工厂在衰落。而且我似乎起了一个头,之后学校里面的优秀教师不断调离,这也是大环境的影响。更糟糕的是,学校的老领导退休了,新上任的是个根本不懂教育的人,还自以为懂得很,又心眼狭窄。在这样的人领导之下,结果可想而知。尽管后来他被免,一撸到底,颓势也难以挽回了。
由此可见,要做好一件事,千难万难;而要做坏一件事,简直太容易了。记得好几年前去参加学生聚会活动,旧地重游,拍到了操场的照片。原先整齐的大操场,却被高高茂密的野草覆盖了,让人不禁悲伤!曾经是多么好的一所学校啊,竟落到这步田地!调离这个学校的老师,如今在其它地方都成为优秀的骨干教师了,那里的人才的确很多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