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上初二,那时候学习紧张每天都有晚自习,家里又离学校比较远,所以我们这些住宿生放假放学都是搭车回家。
那一天周五,下午上完课,已经快四点钟了,可苦了我们这些离家太远的孩子。
几个同学见天黑了,也不敢单独走,就四五个人一起在路口拦下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
司机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脸上满是油腻的微笑,他问我们去哪,几个同学叽叽喳喳地报了自家地点。
就我和发小阿明的家离得最远,司机载着我们启动了车辆。
那时是深秋,天色开始变得昏暗,司机大叔在开到一段偏僻公路的时候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让我们下车。我们说还没到地方呢,他也不听,猥琐的脸带着不容质疑的冷漠。
我和其他同学害怕极了,也不敢反抗,只有乖乖下车了。车外的冷风吹来,吹得我们瑟瑟发抖,我们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只有一些脑海里的印象。
其他的同学还好,家里离这里没多远,赶着夜路就走回家了。
只剩下我和阿明的家离这里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我们就凭着记忆在黑暗的路上走了一段距离,夜幕降临,月亮悬在空中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气照在我们身上。
周围静悄悄地,树木在月光的照射下拉长影子,像是一个个尖牙利爪的怪物。
我们心里害怕,边走嘴里边哼着熟悉的歌曲:“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眉毛,也有眼睛,眼睛不会眨,也有鼻子,也有嘴巴,可嘴巴不会说话。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她妈妈,我做她爸爸,永远爱着她。”
这是我和阿明过家家捏泥娃娃的时候经常唱的一首童谣,我们颤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环境内飘散,平常听起来朗朗上口充满童趣的声音,此刻竟然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感。
我心里更加地恐惧,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环境。我从小胆子就小,更别说这时候了,在这个环境里,一切都是那么可怕,只有被阿明仅仅牵着的手给我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阿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壮着胆子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也是很害怕的,只是担心我不得不振作起来。
可是走着走着,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一声声凄厉的鸟叫声,声音幽怨空冥,传到我们的耳朵里,就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我们捂住耳朵,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难道是那个死去的幼鸟来找我寻仇了吗?我这个人喜欢乱想,这种声音将我小时候掏鸟蛋害死了一只幼鸟的经历勾了起来。
我愈发地无措,跑得累了,最后蹲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阿明也不知道怎么办,拍打我的肩膀安慰我,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影,在月光地照射下,这个人影的轮廓上带着一丝月色的寒芒。她向我们走了过来。
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束光芒,她走到了我们近前,是一个肩上扛着锄头,手上挎着大篮子的中年大婶,她面目慈祥,询问我们的情况。
我们把遇到黑车的经历告诉了她,接着她就领我们回到了她家。
当时我们还撒了谎,说我们是兄妹,对方也不疑有他,将我们收留了。
她们家只有一个客房,我和小明就只好睡一间房。当时我们都很纯洁,再加上晚上的惊吓,迷迷糊糊的就很快熟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醒来的时候,大婶还为我们做好了早饭,是香喷喷的热粥,还有一些咸菜,虽然简单,但我们都吃得狼吞虎咽,感激地看向对方。
后来我们回家了,把事情跟大人一说,妈妈和阿明的父亲还特意买了肉和其他一些东西到大婶家登门拜访,表示感谢之意。
现在想来,那个黑车司机真的是太可恶了。这个世界上有坏人,但也有好人。还好那一晚上碰到了好人,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感谢世界上的所有好人,愿好人一生平安!
文/魔王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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