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烛之光照亮了半个山洞,洞里因石柱的分割,显得有些拥挤,洞的顶部星罗棋布的钟乳石,每个钟乳石皆被穿了孔,细而韧的藤蔓穿过孔洞,藤蔓下挂着的,是已被冰冻的尸体,整个洞穴里,挂满了僵冻的尸体,阴森森,甚是恐怖。
“清婉姊姊……”水若华因害怕,紧紧抓住清婉,清婉也因眼前之情景,不由胸口发堵,一时不能说话。
两人不由得开始后退,她们几乎不敢转身,亦不敢直视那一张张恐怖的面孔。
许久,二人屏着呼吸出了洞穴,洞口美景依然,二人却没有心情欣赏。
“若华妹子,我们需即刻赶回清水门,此事非同小可。”清婉想到那具干尸,这极有可能是树灵为碧血族攻入藏云谷准备的供给。
水若华因受到惊吓,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只是点点头,二人便赶回清水门。清水门里,水清阳正带领众清水门徒演武,见清婉神色慌张,水若华双目无神,知道二人必定有事,赶忙迎着二人到了休憩之处。清婉、水若华这才一人一句将所见之事说了清楚。
“藏云谷最近没有失踪人之传闻,为何那洞里满挂亡者之尸?”水清阳转而问水清望道。
“不曾听说此事,莫非这洞穴之中皆为谷外之人?”水清望低头沉思道。
“从死者的装束来看,倒不像是谷内人?”清婉回忆起死者衣衫褴褛,服侍装束没有藏云谷居民之影。
“快说,是何人所为?”水清阳忽然转向清婉,两眼中带着凶光道。
“你……你什么意思?”清婉被水清阳极不友好的逼问,一时未反应过来,但她马上想到了水清阳知道她私自入玄水冢之事,想是因为那件事,心中一直存在芥蒂,虽然情有可原,但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清婉怎么承认。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说……你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水清阳语气更重了。
“清阳伯玉,你为何这样说清姊姊,她去玄水冢之事已尽向师尊告知,师尊亦原谅其不得已之难处……”不等清婉作答,水若华大声与水清阳对峙道,“你为何不问缘由,诬陷清姊姊。”
在场众人开始还不知道为何水清阳为何质问清婉,听到水若华的话,皆将目光转向清婉,对于眼前这个谷外人,这短暂相处建立的信任瞬间崩塌。众人目光里多的是怀疑、是责问。清婉意识到局面的变化,开始感到不自在。
“若华,你知道什么,莫让树灵迷惑了心智。”水清阳大声训斥道。
水清阳口中的“树灵”刺痛了清婉一直维持的镇定,她没想到水清阳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清婉本就痛恨树灵,而水清阳的话,明明是告诉众人,她就是树灵,这是让清婉无法忍受的,她不由得怒火攻心,她暗暗运送气海,瞬间两柄长剑幻化而成。长剑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火焰里亦含着怒气。
“怎么?还要现出原形不成?师尊对你二人敬若上宾,不想竟是不识好歹的蝇蚋!”水清阳见清婉幻化出武器,破口大骂道,“众清水门徒,此人受我恩惠,不想回报,竟恩将仇报,速将其拿住。”接着,水清阳手中幻化出长枪,高声喊到。
清婉不想水清阳平日谦谦君子,此时却变成不分青红皂白的小人。虽然平日清婉对水清阳不甚友好,全因她看不惯水清阳故作姿态之相。她不想平日这点点滴滴水清阳竟记在心里,以自己私自入玄水冢为借口,向其发难。看到周围清水门徒皆幻化出自己的法器,此时已是剑拔弩张,一场硬仗一触即发。她自知胜算渺茫,但却不愿束手就擒,更不愿让水清阳无端污蔑,她高声道:“入玄水冢之事我已全数向水尊者坦言,所得赤金石亦交给水尊者。赤金石本就不是清水门之物,清水门占为己用不就不是光彩之事,反倒我取回本门之物要成为盗者。无悔瀑洞内尸体,明显是碧血人为攻入藏云谷所做储备,水清阳你身为净者,不问缘由,污蔑无辜之人,你有何资格向其他门徒下令!”清婉说话时,她的周围已被清水门徒团团围住,水清阳此时已失去理智,怎么能听进清婉的话,他迅速跳进人围的圈子。
“众伯玉,清姊姊并非清阳伯玉所说,她若是清阳伯玉口中的树灵,为何在发现尸体后随我回来报信?她入玄水冢只是难违师命,取回自己门系之物,与碧血人并无任何瓜葛。”水若华见清婉势孤,站到清婉身边大声喊到。
清婉看着身边的水若华,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她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水若华愿意为了她现在自己众伯玉对立面,而在她一个弱女子面前,她看到水清阳显得特别渺小。
“顽冥不化,两人皆拿住。”水若华话音刚落,水清阳恶狠狠地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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