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一直以来，两小只的头发都是我剪的。工具很简单，是他们刚出生时，妻子的朋友送的一套婴儿推剪，搭配几个不同型号的套子，绕头颅来回几圈，一个漂亮的小光头就出来了。

随着年龄增长，小姑娘自己还没开始抱怨自己的短发，她的外公和母亲先跳出来了，说女孩子要留长发。好吧，我本来想多剪几次光头，看头发能不能长浓密点，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留长吧。

头发一长，推剪就不好使了，于是拿来一把颇为锋利的剪刀，为小姑娘修剪碎发。我虽然有当一位杰出的托尼老师的意愿，小姑娘却不怎么配合，只能以动画加零食诱惑，才勉强答应剪发。即便如此，她安静的工夫也仅够我剪剪刘海。

这样简单修剪了一段时间，小姑娘的头发总算长了起来，开始扎起小辫子、戴上发卡，不过三两次后便没了兴趣，倒惹得弟弟死活要效颦，在光秃秃的脑门上别着个蝴蝶结，让人忍俊不禁。

只是头发越长，家里的工具就越发不趁手了、托尼老师的水平也不够了。只好带去理发店。

去的第一家理发店是我们自己常去的，跟老板也熟。小姑娘坐在汽车造型的座椅上，妻子在旁边拿着手机放着动画，老板在汽车后面半蹲，端详着这颗小小的脑瓜如临大敌。一番折腾下来，老板满头大汗说差不多了，小姑娘还是留长点好。我仔细端详了一番，隐约看出稍微剪了点刘海和耳朵边。老板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坚决没肯收钱。

去的第二家店也跟第一家店有关。那个熟识的老板得了大病，不得已关了店去治疗，咱们这些老主顾便被打包转售给第二家店。我办的次卡还剩好几次，便想着带上娃儿一起，早点把卡用完。

如果非要给理发店的顾客划分个三六九等，咱们这种打包转售的估计在最底层。店员一开始还满怀热情地推销着，得知我们没啥续费的兴趣后，手上的功夫也生疏了起来，给小孩子剪的就更别提了，跟我的水平差不多——如果考虑到器材的专业性，大概比我还不如。小姑娘的头发又变成了狗啃的。

罢了罢了，我还是自己上阵吧。过了段时间，小姑娘的刘海又遮挡了眉眼，我又重操旧业，给她修剪了一番。小姑娘现在知道哄人开心了，说我比理发店剪得好，不疼。然而终究只能剪剪刘海。

转眼天气热了起来，小姑娘的头发确实有点嫌长捂着了，我俩寻思再找个理发店才行。我说楼下那么多，随便找家店就行，妻子说，找找看有专门给小孩子剪头发的没。还真就在某团上找到了，单价78。

这价格确实有些肉疼，我自己剪头连30都觉得多了，还打算让妻子给我推推就行。没想到孩子的钱这么好赚。不过看着闺女的头发，我拍板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