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少联系的表姐突然找我聊天,我有点不习惯。
今年她刚出来工作,大专毕业,念康复专业。特岗教师招聘的时候我去问她有没有报名了,她跟我说的是“听说过,但没看”那段时间她处在待业状态。问她工作找得怎么样,她跟我说“很难,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眼。”那个时候跟她聊天一直觉得她不上进。
然后没事也不联系。
后来又听说,她在昆明找到工作了,一个月拿着差不多2000块的工资,工作了一两个月还没拿到一分钱。家里人想劝她回我们那个县城去药店卖药,好歹离家近也可以拿到比这个更高的工资。
我也跟她聊过,她说她不甘心回去,当时为了留在昆明也做了很多努力,不断的考试面试培训。
现在她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合租,中午12:00的午饭是头天晚上或者凌晨5:00多做好放在饭盒里带着去的,等下班时又拿去微波炉里热一热就可以吃了。周末不上班又去找兼职做。
前面回家跟她妈妈聊过,大妈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村里人都夸她会做生意,有张能说会道的嘴。
大妈跟我说表姐没有跟她细说过她的工作,只知道有时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生活费,只知道她在外面工作很辛苦。
差不多三年前的一场意外使他们原本就很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也让我们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其实换个角度,我们家和他们家都是幸福的家庭,日子虽不富裕,但家庭和睦,对我来说家庭和睦就是最需要又平凡的温暖。
那年她刚上大二,事情一出,她就说她要退学。那年他弟弟也刚刚考上大学,那年家里只剩下大妈一人。
后来在很多人的劝说下,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去贷款去兼职去学校勤工俭学,忙忙碌碌终于毕业了。我不清楚她曾在多少个夜晚留下过眼泪,上大学的她远在内蒙独自一人。
她说那里会下很大很大的雪,但一点也不冷,因为室内有暖气。
她从没有跟我诉说过那段时间的不易,我也没主动找过她,只是过年见面时的寒暄,会一起烤烧烤,职业的问候语让我觉得亲情也不过如此,我甚至认为那是虚假的逢场作戏罢了。我们都沉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精力给别人伸出手,也忘记了去拉住别人伸来的手。
我们通常就只是过年才会见面,现在的年过的真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2020的春节遇上疫情,原本还要在医院继续实习半年的她只能待在家里。她很勤快,在我们村人眼里,她和她弟弟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勤快,只要她在家里,家里就没有什么家务活需要大妈去做。
隔五赶六的集市总是能看见他们一家的身影,起先是摆个地摊,后来卖的东西多了开始有了自己的一个小摊子,是那种两条凳子一放木板一搭就可以了的小摊子,后来在那个小摊子上又撑起了红色的打伞……越来越专业越来越有仪式感。小摊子上摆着的都是种在她们菜园里的各种蔬菜,每次看到我总是会忍不住赞叹“多么好的菜啊!”
在大妈长久的带领指导下那个表姐也很会卖东西,只要表姐在家,赶集收摊就归表姐管,大妈就去找人唠嗑。一样的东西但她可以卖出比别人更高的价格,不得不承认这是门需要技巧的艺术,我可能学不会。
放下心里的一些偏执,表姐确实是优秀的。
饭点的时候看见她发了条朋友圈“每一份陪伴都很温暖”下面是张大合照,她穿着红色的马甲,笑得很治愈,那是蒙多贝的团建活动,她在里面做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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