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的追逐》

《指腹的追逐》

"如果时间逆向行走，未来你所抵达，是过往的喜乐，还是辗转的忧愁？"

有人问过你？现在，还能回忆起多少个幸福的场景，或者，你问过自己？

有人问过你？幸与不幸，或者你问过自己？

此时，你能回想起，多少种模样的幸福呢，粗略还是历历在目？浅显还是铭心刻骨？曾经的苦痛呢？是已云散风流，还是，恍如昨日？

人群中盛开的笑颜，独处时莫名的哽咽。白昼夺目的光线，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暗夜。一双紧握梦想，丰满的手？一个痛彻心扉，再难愈合的伤口？

纪伯伦曾在《欢乐与悲哀》中说到：

"你的欢乐，就是你去了面具的悲哀。

连你那涌溢欢乐的井泉，也常是充满了你的眼泪。

…………

实在是那曾使你喜悦的，又在使你哭泣。"

多少人屡屡幻想幸福的场景？场景中自己的表情，周遭的布局，每个人的角色，还有其中…最希望被在场者亲眼目睹的部分——看上去，我过得幸福？回敬嘲讽过我的冷言恶语？蔑视过我的空洞眼睛？我困惑不解的，是那和我的幸福，没有关系的关系。

当我们翘首以盼，将来那个心满意足的时刻，持续的等待早已经使我们不堪一击，等待，是迟迟不来，是苦苦难求。它是附着在痛苦上的砝码，使喜悦在尘埃中蒙羞："我有，多不值得，被你所见，你又在哪一次转身，将我忘却？"

人们在你耳边催促，人生本苦短。短暂的哪里是生命？

而是急迫地追逐途中，被永远忽视的，缄默不语的欢喜，如你，从未留意，自己的呼吸。

你还在追赶一个昨日预定的目标吗？一个不再被刷新的笃定，自我封闭的环境，一个执迷，却已疲惫不堪的魂灵。是方向错了吗？还是道路崎岖，或者那根本就不是你的目的。

也许，你从未考虑过目的的目的。请仔细地说出，你目的的目的。

如果说生命的目的地是死亡，那你追赶的方向朝向哪里？是直奔死亡而去吗？如果此刻从未被你察觉，那么，飞快的速度，不是奔向坟墓，又是去向哪里？

如果我和我的目标，牢牢锁定，那在我的目标实现的时刻，我到了哪里？目标不是我的延伸吗？倘若他叫我隐忍，穿戴好盔甲和面具，来恭迎未来的某个时刻，我必定毫不怀疑，他在叫我欺骗自己。

我培养着自己的耐心，但不叫耐心侍奉着我的焦灼，我严苛地要求自己，但不叫它成那牢狱的四壁。自律，是为不可被侵占的自由，但它从不，将我的欢乐拘留。

他说你软弱无力，

讥笑嘲讽你的孤僻。

他对你冷言恶语，

从未将你看起。

他口中说着抱歉，

心想又何必。

虚假伪装的面容，

残酷的瞳孔。

你还想重复多少回忆，

惩罚那个无辜的自己？

痛苦啊，

总在幸福之前，被人牢记。

他曾在人类的灵魂里游荡，百折不回。他曾摔门而去，离家远行，为那一股燃烧的志气。他们吞食路途的艰辛，耗尽自己所有的气力，陷于世人从不停歇的嘴唇。

他们没时间了，目睹此时，良辰美景。

他们没有时间了，看到整个故事的结局。

观众席上，人们在茶余饭后，提起你，

谁是在意？

多久之后

他们抵达生命

多久之后

他们转过身去

走回别离时

鲜红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