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过K的奶奶,写过我的爷爷,今儿个写写我的外婆。
外婆今年88岁,牙齿掉了没剩几颗,耳朵听不太清,走起路来一步三摇,随时会摔倒的感觉。唯有眼睛还好,看人还算准……
外婆年轻的时候,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听母亲讲,挣公分的年代,外婆干的都是男人干的活,那时,外公是队长,外婆专门用牛耕地,有一次,遇到牛发疯,差点把命都丢了。外婆烧的菜也堪称一绝,父亲至今还经常怀念外婆曾经烧的红烧鱼,那叫一个“绝”!
小的时候,每逢过年,最喜欢去外婆家了,大年初二,舅舅们两家,姨妈一家还有我们一家都聚在一起,好不热闹。每次一进外婆家的门,就看到外公放在堂屋柜子上的烟,父亲一去,就拿来一根点燃,然后和外公一起拉家常……外公对父亲的疼爱就像对儿子一样。外公对我也很好,虽然在我7岁时,外公就已过世,但依然记得小时候,坐在他的肩上,去小商店买糖果的情景,外公瘦瘦的,而我被他稳稳地托着,无比的开心与幸福,以至于至今依然时不时地想念他。印象中,外公过世的那年,父亲几乎没怎么离开过他,成天守着他,以至于家里的屋顶塌了,也不知道。后来,外公过世后,感觉一下子没那么热闹了,外婆一个人,帮舅舅们照看两个孩子,我的表弟和表妹。
在我十岁那年,家里盖新房,父母那时也就三十几岁,白天一边上班,一边还要照看家里,忙得不可开交。记忆中,爷爷和外婆一天都没离开过我家。爷爷主要负责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务,而外婆每天赶早忙完家务活儿,就会一手掺着一个孩子(表弟和表妹),步行到我家,给匠人们烧午饭。后来想想,当时真心多亏了两位老人家的鼎力相助,否则,父母在那段最难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更加辛苦。除了两位老人家的爱子之心,还有我的两位舅舅,每逢大年三十,他们总会如期出现(平时他们都在外地工作),记忆中的模样是:母亲坐在灶台后面做晚饭,舅舅们抢着把“毛爷爷”往灶台上放。这种至亲之间的关爱,至今令我倍感温暖。我的姨妈一直住在姜堰,那时每逢过年的新衣都是姨妈早早就给我准备好的,一直到现在,只要姨妈出现,孩子们的零食必定少不了……母亲兄弟姐妹们之间的感情,让人敬佩。
恍然间,外婆就老了,硬饭嚼不动了,走路快不了了,听力也不行了,仿佛一夜间从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变成了事事需要依赖旁人的老者。父亲有时开玩笑地说,老奶奶要不是我,早没了。想来也是:第一次是我20岁那年,大奶奶过世,外婆坐叔叔的小汽车去墓地,刚下车就摔倒了,没有任何反应,爸爸赶紧跑上去,抱住她,呈站立姿势,然后使劲儿地往地上拽,拽了好久,她才醒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咋啦?”后来想想,外婆当时的症状其实是心梗。第二次,便是去年。外婆的状态明显不如往年了,走路不稳,摔跟头,母亲实在担心得很,恰逢我们放暑假,便建议母亲把外婆带家里来,调养一段时间,外婆来了之后,总在夜里说胡话,一会儿大喊“发洪水”,让跟她睡一个房间的母亲快跑;一会儿把母亲喊醒,说看到好多人围在一起打牌;一会儿又说床上都是不好的东西,到处都是……把母亲吓得够呛!干脆父亲也睡到外婆房间了。还有一次,坐在床上,忽然就摔下来了,摔得鼻青脸肿的。父亲赶忙把她扶了起来……那段日子,父母甚是担忧,担心外婆寿限将至。不料,经过母亲一个月的精心料理,外婆竟然恢复了往日的神志。
如今,外婆在两个舅舅家,两个舅妈轮流照顾,外婆被照顾得很好。平时,母亲会经常去看望她,到了周末的时候,我们就把她接到家里来玩一玩……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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