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对于江南来说应该是最习以为常的事情,可以连续半月以上,一晚上都是雨滴从间隙里飘落击打着铁皮屋面的声音,伴随着整个残残的梦,生物时钟在哪里都是有效的,准时的,习惯性把我带出或带入雨落的缤纷世界,一大早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没有睡醒的样子,唯独不知名鸟叫的声音那么清脆悦耳,它们是最快乐的时候,可以洗涤,可以追逐,可以求偶。昨夜的雨很大,树叶夹着树籽飘落一地,仿佛进入了冬季,远处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了清理工作,他们带着大沿草帽,沿着雨水清刷过的路面,来到了探花巷。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条深巷因为明朝隆庆年位居内阁首辅赵志皋的故居而得名,透过赵志皋故居的门栓向内窥视,经过了几百年,仍旧是古香古色,虽以久远,仍旧能想象当时他喜重举人时的场面,故乡人为之庆祝的画面,敲敲打打穿越了几百年,已经人去楼空,时代更迭变迁,这条深巷依旧存在,修缮后会向游人开放,探寻着赵志皋曾经走过的路,感觉自己也曾在那个时代穿越过,雨落石路,雨很大了,一把小伞已经遮挡不住,鞋衣服已经被打湿。
这座古城被这江南的雨水洗刷着,显得格外干净,虽是古民居建筑,却显得异常发亮清澈,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古代风格的建筑,大部分经人工修缮过,我却偏爱那没有修缮的古屋雕刻,实木梁柱,那些都是古代能工巧匠亲手打造的,渗透着十足的历史味道,能够体验古人在这里生活的场景,虽以人去屋空,仿佛他们的身影还在这里,还在这雨落纷飞的古代民居里,透过如水帘晶莹剔透的美景,倍感这座古城的美绝不能词汇形容的,站在这深巷里,有种隔空与古人对视的感觉,曾经他们也在这里经过,生活了一辈子,我们自己也是,虽然我们的这一生正在经历,再过五十年,也许又是另外一种世界,它本无飘渺的,一代又一代人,不变的只有这深巷的石路还有我们曾经留下的足迹。
雨中舟发兰溪 张星焕 〔清代〕
滟滟溪流夹岸奔,兰溪一夜雨声喧。客行杨柳江头水,人闭桃花树里门。
芳草天涯春有色,薄寒时候鸟无言。乡愁肯向同人语,望入遥山剩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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