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十八岁之前的我,生活的主旋律只有学习和考大学,那么十八岁那一年的经历就给我的生活加上了不一样的格调,当然也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
在这一年里,我遭遇了初恋。也许冥冥中老天有所安排。他是第一个给我送新年贺卡的男生,也是班长,高一时班里一位同学和老师闹矛盾,需要请家长,这位同学家和我家很近。于是老师请我带路和班长一起去他家。
从学校到我们那边有二十多里路,我让他办完事后去我家吃饭。多年以后他还记得我妈拉着他的胳膊请他吃饭。
高中时我们每月调一次座位,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用平面坐标标好座位,同学们抓阄,抓到哪里坐哪里,我估计全世界只有我们老师采用这种方法调座位。高三期中考试后调座位,那天一位因病休学的同学来到学校,她帮我抓的阄。正好和班长同桌。
在那一个月里,我们一起讨论作业,互相促进。我们的英语语文化学都不相上下。他的物理比我好,我的数学比他好。我为找到了一个物理学习好帮手而高兴。他说早就盼着能和我同桌。于是,我们无比默契地相处了一个月,学习成绩也都有了进步。
到了下次调座位的时候了,他还想和我同桌,他说可以留两个连着的座位让我俩抓,我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在相处的过程中,我能感觉到他经常会盯着我看,直看到我的脸上飘起红云。他比我大两岁,感情方面自然比我成熟。快过元旦的时候,他提出认我做妹妹。他送给我的新年贺卡是一副带锁的门图样。贺卡里面写着将心锁的钥匙给我,期待我打开。十八岁的我好像一直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居然毫无反应。
快过新年了,他说想请同学们到他家去玩,希望我也同去。我不敢答应,我妈妈是很传统的女人,我害怕她不同意。结果是妈妈同意我去同学家,当然我也没说要去男生家里。
我们先在城区的同学家里聚会,然后准备乘车去乡下他家。他在同学家里喝得烂醉如泥,躺在车站的躺椅上搜寻着我的影子,一遍遍地呼唤我的名字,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知道他已经陷得太深了,不是说酒醉心明吗?
到了他家,同学们都玩得很开心。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忙前忙后张罗着招待同学。我一言不发地坐着,他看出了我的异样。后来我们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我跟他说如果是高考后他这样我会感到高兴。可是现在我只想好好考大学。
高三下学期开学没多久。他向我表白了,同时他想要和我调开,怕影响学习。就这样,我们暂时分开了一个月。我暂时还能保持学习的节奏和良好的状态。在三月会考中取得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可他却没有发挥好。
四月份,在高考和感情的双重重压下,我们彼此都离不开对方,于是选择了继续做同桌。现在想来,我们当时的决定是错误的。可是人生就是这样,下次也许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他越陷越深,我的一点情绪波动都会影响他。同时他也害怕高考考不好失去我。我也经常没有办法安心学习。就这样我的学习也慢慢滑坡了。五月会考比三月会考成绩下降了一大截。
高考,毫无悬念地给我我们重重的一击。我们终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命,也许人生本该如此。他的分数只够中专线,我勉强上了一个二本大学。学了我不喜欢的理工科专业。
我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是:高考的失败是我的梦破灭的开始。我在大学日记本的扉页写着这样一句话:痛苦的开始——我的大学生活。
我不知道十八岁的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决然地给自己下那样的定义。时隔近三十年,尽管我确实也没有做出很大的成绩。但是我觉得也是性格即命运吧,可能我把某些不该看得太重的东西看得太重要了,由此影响了我之后的诸多人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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