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写的是傅斯年,这位昔年的青年才俊、满清状元的后代、学富五车、饱含强国富民之心,倒在一场讲座中。以傅斯年作为离别的开端,不知作者在后续几篇章中对人物的描述是否更加悲惨?
我以前读过倒胡运动,在历史书中。我们这一批人学历史,根本没有自己的辨别能力,书中怎么说、对历史事件如何评论、有哪些自己的启发,靠的是背诵。第二章读得很慢,我常常扣下书本,平复一阵再继续进行,有时会跟自己说,“等读完这第二章,便再也不要读这本书了。”亲友反目,师生反目,连至亲也反目……我甚至想,人已经到达了大洋彼岸,再也没有回过的可能,然而运动的浪潮竟是一浪高于一浪,这对于人的精神,尤其是文人的精神,该是多重的打击!
胡适在一次公开讲座中提到,“要尽力去保留国家的体面”,不管这国家指的是国民党还是新中国,我想在外国人眼里,这国家都是中国。傅氏家族在运动中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然而其中的一位后辈,独处异国仍心系内地。真得仅仅是如周所说,“向新中国的人民们低头吗”?自古文人多相轻、多自负、多孤傲,然相当一部分人却有难得的好气节!
胡适当年所说,“‘一介不苟取,一介不苟与’的人,在学问上必定可以养成一丝一毫不草率不苟且的工作习惯。”而正是他所称赞的这位不苟且的学生,倒成了倒胡运动的老师。这能不能说,胡适在人的品行上,也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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