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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实验·子沵的自由国度

思想实验·子沵的自由国度

作者: 子沵 | 来源:发表于2016-02-15 21:10 被阅读613次

旧文。


子沵的自由国度(简版)

子沵 发布于2014年7月10日 00:11

把最后对我自己的吐槽写在前面: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善于提精概要的人,说好了写简版,却还是啰嗦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问,崇尚自由的善良的人(比如说,佛)在对待穷凶极恶之徒时,为什么宁愿选择苦口婆心的不懈教诲,也不愿选择给恶人喂一颗能改变他思想的灵丹妙药呢?仅是因为不愿意违背自己崇尚自由的原则吗?

设想有这样一个崇尚自由的世界:

这个世界所有的智慧生命(姑且认为他们就是特殊化后的人类)都是极度崇尚自由的,并且他们都相信人是有自由意志的,但是他们也有分歧(对于自由的人而言,分歧是正常的),最严重的分歧出现在这么两派——我把其中一派称为风筝派,他们认为人是社会的人,人在行驶追求自由的权利时也同样要承担不妨害他人自由的义务,用比喻的说法,他们认为人的自由是想风筝一样,应当有所束缚,只有这样才能飞得更远更高而不致坠落,并且束缚的部分越多(风筝线的长度),人所能达到的自由程度也就越高(风筝的飞行范围);我将另一派称为野兽派,他们认为人首先是自然的人,风筝派是一群愚蠢而虚伪的家伙,他们已经用道德法律等虚伪的契约束缚了自己自由的本性,又哪能追求更高的自由?强者在追求自己的自由时不必顾及弱者的感受(弱者当然也可以不顾强者的感受,但是他们必须考虑自己面对强者拳头的感受),因为至自由的人也必是至强的人,人的自由意志不仅体现在精神意愿上,更体现在物质层面的力量之上。严格说来,野兽派的”派“其含义和风筝派的”派"并不完全相同,前者只是为了共同的敌人而暂时缔结的松散联盟,而后者则是基于共同的信念和利益所结成的坚实团体。

在科技尚不发达而个人勇武(我假设有修真炼体什么的)尚相对强势时,这两派曾进行长期的对峙, 但当超高科技的曙光照亮人类(如果不用修辞,可以说是技术爆炸)时,野兽派瞬间(这一瞬间其实是好几年)败下阵来。然后,风筝派举行了一次全民大会来处理战后问题。

由于风筝派是极度崇尚自由,且尊重生命,尊重人权的高度文明团体,并且野兽派已经不能对造成实质性的威胁,所以他们对战败的野兽派没有采取统统人道毁灭之类的政策。他们宽宏而大度地让那些真心悔改的人加入他们的社会,不带任何附加条件地赦免他们的战争罪。(我假设他们有能够洞察别人真实思想的手段)。并且,绝大多数的野兽派在见证了团体合作而带来的技术奇迹后都诚心皈依了风筝派。但是还有极少数野兽派确是穷凶极恶——或者说恶的真实而自然,他们无丝毫悔改之意,并且坚信他们的做法才是通向至高自由的不二法门。风筝派在处理那一小批极少数的顽固分子的问题上却起了分歧:1%公民说:”由于未来的不确定性,我们应该从现实出发,以最经济的方式彻底绝此后患。能用一个铜板解决的问题绝不使用两个铜板,我们应将他们处以死刑。“;立马就有99%公民批评道:”这种野蛮的做法简直是在践踏人类文明的尊严,这种做法违背了我们的根本原则(智慧生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而生命的存续自然是追求自由的前提)。“接着50%公民1说:”或许我们可以采取一种缓和的方式,将他们终身监禁,限制他们肉体的自由,但是给他们提供书籍,让他们在自省中悔改,这样也更能证明我们的自由之道是正确的。而且,以我们的生产力水平而言,对他们实行面壁监禁也真的只不过是多花了一个铜板。“还有50%公民2提议:”那么我们不如再多花一个铜板,运用报纸网络等宣传工具,教育手段及劳动改造等(注:这些我们世界的名词我只是用来举例,在他们的世界有着更高级、更经济的具体形式)对他们进行洗脑式改造——呃,我的意思是说系统性的思想启蒙,这样他们能更快改悔,最终成为我们的一员。“又有个体公民说:”我最近发明了一种能够改造人的思想的机器,并且它的运行成本很低,如果立法机关通过关于这种机器的相关法律,我们便可以轻易得将他们改造成与我们一样的个体“此项发言引起了社会成员的极大惶恐,他们纷纷谴责这种机器的发明是对自由的威胁更甚于死刑," 思想改造器不该存在于世”,他们决定另开一次会议决定关于思想改造器的相关处理。

重点来了——

作为局外人,我觉得这次会议讨论的是关于异端思想的处理问题,大体上有四种方案:一,直接摧毁异端思想的载体;二,限制异端思想载体的扩散,等待其自然消亡或自发转变(皈依);三,积极地运用非技术手段(或者说是温和的技术手段)对异端思想进行改造;四,运用技术手段对异端思想进行强制性改造。从结果上看,这四种方案最终都共同实现了异端思想的消灭,这一点是相同的。但是一、四方案却因为与社会的基本原则不符而被多数人否定。一方案不被具有高度文明的人类社会所接受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二三四方案在本质上是一丘之貉,都是通过思想改造来消灭异端思想的方案,为什么他们所遭受的待遇却不同呢?为什么二三四方案都涉及对人类思想的改造,但人们却觉得四方案侵犯人的思想的自由,而容许二三方案的存在呢?二方案是消极的改造,三方案是积极的改造,四方案是强制的改造,难道只是因为程度的区别吗?或者说,仅仅是因为人们出于对自身思想自由的保护而否定思想改造器吗?那么人们身处社会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这个社会的影响,甚至还要被迫接受各种宣传机器对我们的思想的循环轰炸,这种慢性改造就让人觉得自由吗?就让人觉得是自己自由的选择吗?我设想的这个自由国度真的自由吗?身处现实的我们,又是否有思想上的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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