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湾往事 国姑姑(三十五)

作者: 山的儿女2 | 来源:发表于2021-04-04 05:26 被阅读0次

    保叔走出了山村,在外面的世界里,能扎根了;他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走出村庄,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能在外面的世界里生存下来的人。

    而别的hs湾的叔叔、大哥哥们,走的又是怎样的人生之路呢?

    在hs湾人们的心中,对于男娃,除了读书之外,参军入伍,也是一条通往山外的路途。能不能走出去,在外面的世界里扎下根来?那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在hs湾人们的俚语中,流传着一句老幼皆知的话,特别是当自家的娃娃,偷懒、松懈、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时候,它就会被hs湾人们像锦囊一样拿出来训斥,警告后人。从某种角度,它就是hs湾版的警世通言,也是hs湾先人们的生存智慧结晶。

    当时hs湾人们勤奋的劳动品质,在方圆几十里是出了名的。附近村庄的人,看到hs湾人们:经年累月的,爬上hs湾后面的hp岭上劳作,在陡峭的山路上,无论是春耕还是秋收,都要肩挑重担,负重而行,红汗黑汗都被压出来了,由生敬意。

    肩挑过重担走山路的人就知道:陡峭的山路石阶,下坡的时候,肩膀上的担子,在抬起脚迈下一石阶的时候,真的会使双脚打颤!

    而肩挑着几十、上百斤的化肥,爬上hp岭上的山坡,开始春耕生产,并不比挑着重担下山坡,迈向陡峭的石阶时好受多少。

    秋收时节,挑着玉米、花生、红薯等重担下山时,双腿打颤、发抖,hs湾人们用自己的语言描写这一幕时:“双脚发倾、像打摆子一样……”。而肩挑重担上山,爬陡峭的石阶,一步都难,“红汗黑汗都被压出来了!”,就是hs湾人们,对这一幕最细致详近的解释,形容挥汗如雨,身体体能的调动,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

    这都是要很好的平衡力的,体力不支的人,做不了挑山工。

    而生长在山区,你不挑担上下山岭劳作,又怎么生存呢?

    hs湾人们勤劳的品质,还真不是天生的!湾里的老人们天天在耳边念那句:他们认为的警世通言,置身其中的人,能无动于衷吗?

    “要么就摸好笔杆子!
    要么就摸好枪杆子!
    都不行,
    那就老老实实摸好锄头把!
    你反正得操一门!”。

    这就是那句:在hs湾长者中相传的俚语,虽然只有简简单单几句话,但却是从远远近近的村庄里,成千上百的男娃成长的个例中,提炼出来的生存智慧。

    “锄头把”:就是指锄头的柄,锄头呈7字型。由一块一尺左右的厚铁片或者钢板,和一根圆形的长木柄,呈7字型连接起来而做成。那根圆型的长木柄,就是“锄头把”。

    hs湾人们用锄头劳作的时候,在庄稼地里,就是双手握着锄头柄,首先向上挥起来,再朝土里挖下去,利用锄头的铁片或者钢板部分的作用力作用于泥土,以此来完成锄禾、松土或者挖土。这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由来,它是从黄土里刨食的基本劳动姿势。

    “摸好锄头把”的寓意就是:热爱劳动,在田间地头好好耕耘,做出丰收的好年成,以此来养家糊口。

    这俚语里:是hs湾的前辈们,以他们的人生经验,告诉hs湾的后人们:在既有的生存环境里,只有这三条途径,才能合法的生存下来。

    一、进部队:好好训练,为国效劳,跟着部队走;用hs湾的俚语就简化成:“摸好枪杆子”。

    二、进学堂:努力学习,争取成才;用hs湾的俚语就简化成:“摸好笔杆子;”。

    三、如果一项和二项都不行,再不济,那也得好好下田间地头劳动!

    因为劳动离不开土地,在农业工具机械化没有普及之前,在土地上耕耘,锄头是hs湾人们用得最多的劳动工具之一。

    “老老实实摸好锄头把!”,hs湾的长者们,说出这句话来的寓意是:如果hs湾的后生晚辈们,在没有进入第一条途径:参军入伍,和第二条途径:读书成才;直接切换到第三条途径的话,那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必须毕恭毕敬的好好劳动!”。

    而对于hs湾的大部分叔叔和哥哥们来说,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手法来完成传承。除了少部分人参军和在学堂读书外,大部分人就直接切换到第三种模式了:“老老实实摸好锄头把!”。

    他们还真的牢记前辈的教诲在心间:一个个都成了劳动能手,能吃苦耐劳、风里雨里,翻山越岭、锄禾耕种,稼穑之事,没有哪一项是他们不能上手的。

    为什么他们都直接切换到第三种模式?潇飞雨观察、思索了很多年。后来才明白:这在当时的环境里:应该是最现实,最可行、风险最小的一种能生存下来的模式。

    也许,在hs湾叔叔和大哥哥们的眼里,他们当时认为:

    1、参军能否有出息?跟本人的体质和技能有关,体格不达标,体检入不了伍。

    2、也跟是否有在部队做长官的亲友有关?人情大国,有亲友提携,路也许会宽点:在部队提干?或者转业后到地方岗位就业?没有在部队有出息的亲友,也许义务兵三年回来后,还是得摸锄头把?

    3、还有可能会发动战争,如果上战场,就会有生命危险,有的父母,还是舍不得把儿子送进部队?

    4、读书成才?湾里这么多人,也没有看到哪一位读书成大器了?

    那个时候的保叔,同样在青涩年华,对他们还没有形成影响力?

    湾里另一户供娃读书的人家:幺宝叔叔家,幺保叔叔自己很小就辍学,冒着风险,常年去煤山里钻煤洞子,背都被挑煤的重担压驼了,压弯了腰,挑煤赚钱回家,供哥哥和两个弟弟上学。结果呢?

    幺宝叔叔的哥哥:历叔叔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分配的问题不如意,直接疯了,最后又回到了hs湾,前功尽弃。直接演绎了二十世纪末,hs湾版的范进中举……

    是不是彻底的打击了他们对读书成才的信念?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读书,直接摸锄头把?

    这一切皆有可能。

    也许,hs湾的叔叔和哥哥们,他们千好万好,唯一忽视的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要成为那面旗帜!后来者的旗帜!自己长成大树,后来者可以遮阴。

    而直接切换到第三种模式,基本都不用费脑筋思考,几乎是零风险!高天厚土,土地、田园、山岭都是现成的,就摆在眼皮底下。就像熊宝的爸爸石爷爷说的:“我还怕谁把我的锄头把抢走了?”。

    很多年以后,虽然石爷爷已经离世了,当潇飞雨回忆起石爷爷时,就会陷入沉思:石爷爷当年肯定没有听说过“圈地运动”。

    否则,他说那句“我还怕谁把我的锄头把抢走了?”时,不会那么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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