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过去二十年了,有一幕时常闪现在脑海。那是一种慵懒的感觉,一种毫无杂念的感受,一种与大自然亲近的体验。
倒也不是什么独特的风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道。那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刚盖上平房,院子里打了一口井,井对面靠近街门的地方有个过道,过道里放了一张木床和一把躺椅,床上铺着草席,躺椅上放着一把蒲扇。爷爷健在的时候,经常拿着蒲扇,微微起伏着手臂,躺在椅子上。
天气炎热,我放了暑假。一日午后,爷爷奶奶在配房午休,爸爸妈妈在主屋午休,我也学着爷爷的样子躺在那把躺椅上,摇晃着蒲扇。我眯起眼睛,听着院子外面杨树上的知了“知知”地叫,声音此起彼伏,有只知了声音特别嘹亮。街门处偶然会吹来凉风,凉风中混杂着泥土安心踏实的味道,还有杨树绿色清新的味道,但蒲扇处吹来的风却是温热粘腻的。这个时候,我毫无杂念,没有任何思绪,但却感受到了周围的一切。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在炎热和凉爽之间,在梦幻和现实之间,反复浮沉。
那个时候虽然没有空调,但是大自然吹来的风是那么清新凉爽。那种凉爽感就像现在从空调屋走出门外的炎热感。半睡半醒之后,身上出了一身汗,此时太阳西斜,过道阴凉,凉风袭来,阵阵清爽。渴了,走到井边,打点凉水,喝起来有一种恰当好处的凉意,和一种会心一笑的甘甜,就像吃馒头时舌根处不经意间出现的麦芽糖味。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能想起这一幕,或许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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