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姨出院了,今天我们就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大姨家看她。没想到我们一大家刚到几分钟,三姨一家也从另一个城市赶到了。
大姨的状态比我们想像中强了不少,这令我们大家的心里都好受了不少。只是她精神状态虽然不错,但却不能吃东西,基本上是吃点东西过一阵子就又吐了出来,而且每次也只能吃两口。
也许是见到自己的亲人来了特别高兴的缘故,她的精神头一直不错,头脑特别清醒,思路特别清晰,聊起天来滔滔不绝,尽管声音不高。
大姨是肝癌晚期,但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病情,自始至终都以为自己是胃病。我们所有的人也都隐瞒着不告诉她。因为年事已高,医生建议保守治疗,采用的是介入治疗法。第一次使用介入治疗法手术是在三年前,当时大姨已经81岁了,医生说可以延长2~3年。这一次实际上需要介入手术两次,但因大姨如今已经84岁了,根据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一次性完成。医生把下一次介入手术放在了俩至三周之后。
母亲没有兄弟,只有她们姊妹三人。年轻的时候三人分散在相距甚远的三个不同的省份。年老退休之后才又重新汇聚到了家乡,但三姨却和她俩并不在同一个城市。好在相距不算太远。所以平日里她们之间也很难能聚在一起。三姨和我妈近两年还能偶尔视频聊天,大姨却连老年机都不怎么会用。这一次因为大姨住院期间根本无法探望,大家才不约而同地选择在她出院后的第二天都去看望她。
三家人虽然都没有来全,却也是几十年以来团聚的人数最多的一次,所以大姨非常高兴。哥哥还翻出了两本老影集,里面有许多我们小时候的黑白照片,这其中甚至还有我和表妹的百岁留念照片。看着我们从前各年龄段的样子,大家都在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团圆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之后,哥哥和表弟明显是醉了,在避开大姨的地方哭着给我们讲大姨的病情病史,讲他们自己小时候我们不知道的故事……不知不觉间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分别在即,大家又新组了个亲人群,又相约了再次团聚的日子。亲情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分开很久、很远且不曾相见、疏于联系的人们突然间就团聚在了一起,彼此之间还能毫无顾忌地宣泄着相互的情感。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无所谓,只有拉不完的家长里短,诉不尽的真情实感。
能这样团聚一下次,真的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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