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抹古风古韵,虽然早已忘却是从唯美的诗词中,还是从武侠剧里那些女子顾盼生姿的眼眸里?只知从此便与古典有着扯不完的情结。
烂漫,诗意,古朴,典雅,是苏小小眼角的浅笑,是红拂婀娜的舞姿,是秦淮八妓画舫里沉醉的歌声。倘若我亦是古风里的某位绝色,是否该有幸觅见她们的容颜?
一直在想,前世的我会是怎样一个女孩子?是江南富贵人家对镜梳妆的大家闺秀?还是秦淮枕水人家浣衣的小家碧玉?是细腻柔婉?还是娉婷雅致?是琴棋书画皆通,吟诗作赋不输男儿的奇才女子?还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深闺中,作着精致的女红?
犹记得,读书时代,曾有一位爱画画的同桌,短发,大眼,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画些美丽的画,当然画的最多的便是古代的女子。一片雪白的稿纸上,轻轻勾勒,一位温婉的女子便从古风中款款而来。她画画极为细致,细致到那些女子的眉眼。她安静作画的神态一如我读宋词的模样,沉醉于那古色古香的梦里。偶尔她会抬起头和我商量那些女子该用怎样的发簪,或戴怎样的耳环。那些画夹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如果有同学喜欢,她便任其挑选。然后移至我的面前,我便在画的空白处抄上一首美到极致的宋词,兴起之时,也会自己作一两首,再为那些画里的女子取一个或美丽或哀伤到令人沉醉的名字:拂烟,莫如,淡墨。最后联手相送,这样的默契让如今的我想起,依旧温暖。
“小轩窗,正梳妆”“娇如醉,依朱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轻吟这些诗句,似乎可以看到那些美丽柔婉的女子,穿越千年,对我盈盈浅笑。好像几千年前我就和她们吹一样的风,看相同的月,从来不曾离开过。
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啊。西湖的那个雨天,我看着白娘子与许仙,一把雨伞撑开千年的爱恋;大明湖畔,我曾陪一往深情的夏雨荷抚琴而泣,遥寄思念;在紫禁城里,清冷的月下,我伴失宠的主人垂泪对素娥;在漫漫古道上,我看着一个个倾城的女子,远嫁塞外,泪滴落在滚滚黄沙中,奏起黄昏的悲歌。
一场相遇,和她,和她们,于千年的古风里。
阁楼上,胭脂香弥漫,精致的木梳残留着发香,案几上,仿佛又见你执笔的模样,木板上,似乎还残留你轻巧的秀足,踏出的声响。
古风中,一场穿越千年的邂逅。画画的同桌也曾送我一张画。
画上,你环佩叮当。
画上,你裙裾飞扬。
画上,你莲步婀娜,如花的笑靥让我似乎又回到几千年前的某个季节,植满桑葚的庭院,高墙围绕的天井,我们曾仰望天空,清风拂过,扬起我绣花的衣裙,也扬起千年的梦幻。
千年的邂逅,等待千年,不离,不弃。
素浅 摘于2009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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