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远方的路上,绿皮火车的六号车厢,十四小时的颠簸咣当,武林外传的主题声响。”
这是我黄山行途中想出的第一句话,大概是人生首次用“火车硬座”的遭罪方式享受长途旅行的第一过程,让我无聊的实在感触颇深,连带着简单的句子都押韵的如同作者强迫症一般。无关紧要的噱头,姑且不再提及。
登上迟到的六号车厢,同陌生人交换了座位与同伴坐在了临窗同桌的位置,彼此三人便笑嘻嘻闲侃起了天南地北。十多分钟后,窗外的风景,逐步往后散去,旅途便也随之正式开始了。过道那头风景窗的下方,坐着两个男人,彼此眼神很少交汇,我这局外人分析他们大概素不相识。毕竟一个健谈善交的已经与我们在排队时就已相识;另一个,除了愁眉紧锁的有些个性,别的真难有什么另类特色让我意识到他是何时存在的。
过了泰山站,整个六号车厢的人少了许多,我三人简单用完餐后玩起了斗地主,健谈的那人听了两分钟便按捺不住从过道正对的位子坐了过来。没有几把,这比我大几岁的小哥哥就替了一同伴与我二人交流起了牌技。
在下手气不错,感性覆盖了理性很长一段时间,好好的过了几把当地主的瘾。当然也就仅限于“当”了,至于赢,就难免有点不合常理了,大概只有在手气好的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情况下赢了三两把,别的几乎都是被对方巧败。相反,这笑口常开的陌生人,却镇定的可怕,他要的地主次数不多,但一般只要决定当地主,那取胜就犹如探囊取物,这话丝毫无带夸张成分。当然,做农民,他也往往是一个地地道道带刺的富农,兵不血刃的交战对手,无论输赢的一笑而过、云淡风轻。
归结于毕竟比我们多吃了几年饭的人生阅历账上,我三人草草收起了纸牌,决定还是夹着尾巴低调点,看着直觉胸无城府的人都赢成这样,若真把那个看似心机深沉的闷葫芦招来,那还了得?瞧他鹰隼一般时不时瞅瞅这边,我觉得自己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晚上九点多,火车颠簸发出的呻吟声随着各类夜灯映照得陌生抛向了远方,喧嚣出各色方言的车厢渐渐安静,脱鞋人流露出的味道,也令我不再感触的那么肆意深刻。毫无睡意的心却平静下来,也恰在此时,一熟悉的电视剧主题音跑入了我的耳朵里。分辨了不久,武林外传四个大字便出现在了我的手机百度。
简单的回忆了几出武林外传,那些个个性鲜明的江湖儿女便一个个回到了眼前,佟掌柜、白展堂、郭芙蓉、李大嘴、吕秀才、莫小贝。他们常说江湖不相信眼泪,但彼此一件件患难与共彼此帮扶的事情经历下来却又不免发人深省、感人至深。喜欢他们那幽默处世的方式,即便是在无情可言的江湖。
车厢犹如一个小小的江湖,里面各色方言的拥有者自是有不同的一切。看着刚刚还眉开眼笑的小哥哥,现如今却透过窗外,眺向远方,深邃的眼睛似是在想些什么,如此来看,怎会没有什么心事?
不远处的座位上已经有人或坐或卧的潜藏在梦乡,有的依旧聒噪不已蜷在一旁,有的煲起电话粥没完没了,有的彼此依偎打情骂俏。已然零点的夜,宁寂而平和,想想同福客栈的这个时辰大概打烊,我便也垂下眼帘,管它什么车里的灯光。
睡没睡着,我真忘却了,不过过道旁小哥哥与那愁眉紧锁的男人似是来了个深夜长谈,内容也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不敢想象,这个男人,是他的表哥,一路上他只是在为表弟的状况愁眉不展……当天明睁眼,过道那边已是换了背景,换了人面。是梦是真,不做深究,相伴几站,再见无缘。
此时此刻,缓冲完了的武林外传主题曲《好久不见》响彻耳畔:这世界有太多不如意/但你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太阳每天依旧要升起/希望永远种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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