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盛德
那一年,花开正好,有阳光,有微风,有白云,没有雾霾;那一年,我还是个少年,遇见了一位姑娘。
姑娘短发齐眉,唇红齿白,即使一身宽大的校服,仍然遮挡不住一脸的粉面桃花,清新,脱俗。
“凌晨,你多重?”
“嗯?110。”
“公斤?”
“你瞎啊,斤。”
“那你110斤的身体为何占着110公斤的位置,给我往边上挪,你要挤死老娘我啊!”
原来一副少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汉子的心,争吵就此开始,故事就此拉开帷幕。
“这道题这么解最简单。”
“这样解最严谨。”
“这个句子这么翻译最通顺。”
“这样翻译最符合语法。”
“这么写论据最充分。”
“这样写句子最优美。”
“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
“我为什么要顺从你。”
“滚。”
少年看着姑娘的横眉冷对,忍俊不禁。
“高二就要分文理了,你学文学理?”
“废话,当然学理,你呢?”
“我要学文。”
“为什么?”
“因为我想当作家。”
“就你?”
“就我。”
“咦,你不是要学理?”
“改主意了,要不怎么能继续当你同桌。”
“滚。”
少年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改变了选择。
“你志愿填的哪?”
“南大,你呢?”
“既然你要去南大,我当然只能去北大了。”
“嘚瑟,不就比我高十几分。”
“那我就能去北大,而你只能去南大。”
“滚。”
少年央求着老师又给了一张志愿表,重新填写了南大。
“你在哪?”
“外面。”
“干嘛呢?”
“约会。”
“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得,我去宿舍楼下等你。”
“你终于回来了,这是……”
“我男朋友。”
“那你刚才真不是在开玩笑?”
“我已经告诉你了。”
“我去,还真有人喜欢你。”
“滚。”
少年将一盒印着“Dove”的德芙巧克力悄悄地藏在了口袋,里面还夹着一纸写满情话的信笺,那天正好是2月14日。
“我要去美国了。”
“什么时候?”
“下个月。”
“这么突然?”
“我男朋友临时决定要我和他一起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就不回来了。”
少年第一次喝酒,喝得大醉,迷糊之中拨了无数个电话,永远是盲音。
“你最终还是回来了。”
姑娘不语,笑魇如花。
“还是美国好啊,就是养人,你看你还是那么年轻,难怪都说美国是天堂,原来你是去了天堂啊。”
姑娘继续不语,继续笑魇如花。
“对了,你那个男朋友呢?哦,我忘了,你压根就没有男朋友。还是你厉害,只说了一次谎话,就骗完了我所有的青春岁月。”
姑娘仍然不语,仍然笑魇如花。
“你看你,怎么不说话,只知道傻笑,抽烟吗?不抽?那我就自己抽了啊?戒?戒不掉了,写稿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如果不抽,半个字也写不出来。什么?我现在做什么?作家,怎么样?羡慕吧!怎么?你要抽这个?这个怎么抽?”
少年无奈地点燃了旁边的三支香,瞬时烟雾缭绕,爬过了相片里姑娘那笑魇如花的面庞,相片里的姑娘依然年轻,清新,脱俗,相片旁边放着一个日记本,本里也夹着一纸信笺,不过没有写满情话,而是诊断证明。
青春如歌,总有听完的最后一曲。
青春如诗,总有念完的最后一页。
青春如梦,总有醒来的最后一刻。
青春,你好;青春,再见;青春里,我爱过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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