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以前的文章里写过,年是一个怪兽,怪兽来袭,十分让人恐慌,想让人暴躁尖叫,又很想让人逃离身处的喧嚣……
那时候的炮竹,鞭炮声真响,那时候的我能在哪里过年,我能和谁一起过年全然不由我自己做主。可惜到不了温暖的小岛过年,我想着。
哪怕后来工作了,过年也是一件很烦累的事情。当时是在乡下的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公司不大,却还有着自己的规模颇大的服装厂。过年放不了几天,可是过年前一个月就开始忙碌紧张得不行了,各种计划各种催促。
生产服装既漫长,又不可控。从打样开始,确定面料,确定辅料,一遍遍确认,再安排寄样,生产。不要说生产上遇到的各种问题,到预计交货期那天真的是紧赶慢赶,每次都是来不及。年前的船已经订好了,再晚就没有车子送港口码头,再来不及也会有巨大的空舱费,对客户也没法交待。
只能抓紧一切力量赶货期,除了村上雇短工做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所有销售,跟单,质检,行政也是被抓壮丁,甚至老板,也戴了老花镜在生产线的一边剪线头。
剪线头,稍微的检查,包装,封箱,我们也成了一条流水线。
导致后来我换了一家公司,寄样品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包装都特别利落。这都是练出来的。
早的时候没几年,还有甚者到了大小年夜,工厂的工人大部分早就回了老家。那么我们全部的工作人员都在工厂的流水线上了,晚饭也在食堂吃,还通宵过一次,老板也在呐,奖金也没有发呐,住在城里的同事也是没办法,只能干活。
老板让买点心,有一次行政部的同事在街上买了许多没有陷的大包子,还有那种卤肠卷,他的个人品味。没想到女同志也都吃得津津有味——把一片片薄薄的肠卷夹在大包子里面吃。
大概是干活累了,真的饿了,也有可能是人多,吃个热闹。
村上春树在《且听风吟》里写,苟活于世的我们却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地增加年龄。我甚至时常觉得每隔一小时便长了一岁。而可怕的是,这是千真万确的。
可喜的是现在到处都不允许放炮仗了,清净多了,而且随着年岁渐长,在家里我早就混成了女大王的样子,过年我想干什么都行。
一天就是一年的缩影。每一天都生活在宁静的心绪当中,过年自然也不怕这个怪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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